第四章 罂粟花战争
带来一个口信,向知道他想看书的少爷表示谢意。
那一天,父亲一直用若有所思的眼光看着我。
门巴喇嘛说了,对方在天气方面已经惨败了。如果他们还不死心,就要对人下手了。他一再要求我们要洁净。这意思也就是说,要我和父亲不要下山去亲近女人。我和父亲在这一点上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我哥哥在这里,那就不好办了。你没有办法叫他三天里不碰一个女人。那样,他会觉得这个世界的万紫干红都像一堆狗屎。好在他到汉地去了。门巴喇嘛在这一点上和我的看法一样。他说:quot;我在天气方面可以,在人的方面法力不高。好在大少爷不在,我可以放心一些。quot;
但我知道已经出事了。我把这个感觉对门巴喇嘛说了。他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两个人把整个营地转了一遍。重要的人物没有问题,不重要的人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说:quot;山下,官寨。quot;
从山上看下去,官寨显得那样厚实,稳固。但我还是觉得在里面有什么事发生了。
门巴喇嘛把十个指头作出好几种奇特的姿势。他被什么困惑住了。他说:quot;是有事了。但我不知道是谁,是土司的女人,但又不是你的母亲。quot;
我说:quot;那不是查查头人的央宗吗?quot;
他说:quot;我就是等你说出来呢,因为我不知道该叫她什么才好。quot;
我说:quot;你叫我说出来是因为我傻吗?quot;
他说:quot;有一点吧。quot;
果然,是三太太央宗出事了。自从怀孕以后,她就占据了土司的房间,叫他天天和二太太睡在一起。这一点上,她起了围猎时那些大声吠叫的猎犬的作用。她把猎物赶到了别人那里。也是从那时起,我就再没有见过她了。只看见下人们早上把她盛在铜器里的排泄物倒掉,再用银具送去吃的东西。她的日子不太好过。她认为有人想要还未出世的孩子性命。但从送进送出的那些东西来看,她的胃口还是很好的。也可能是她保护肚子里小生命的欲望过于强烈,认为肚子才是唯一安全的地方,孩子才在她肚子里多呆了好长时间。这天晚上,那边的法师找到了麦其家未曾想到设防的地方,她再也留不住自己的孩子了。这孩子生下来时,已经死了。看见的人都说,孩子一身乌黑,像中了乌头碱毒。
这是这场奇特的战争里麦其家付出的唯一代价。
孩子死在太阳升起时,到了下午,作法的小山岗上什么也没有了,就像突然给一场旋风打扫于净了一样。那个孩子毕竟是土司的骨血,寄放到庙里,由济嘎活佛带着一帮人为他超度,三天后,在水里下葬。
央宗头上缠着一条鲜艳的头巾出现在我们面前。
大家都说,她比原来更加漂亮了,但她脸上刚和父亲相好时在梦里漂浮一样的神情没有了。她穿着长裙上楼,来到了二太太面前,一跪到地说:quot;太太呀,我来给你请安了。quot;
母亲说:quot;起来吧,你的病已经好了。我们姐妹慢慢说话吧。quot;
央宗对母亲磕了头,叫一声:quot;姐姐。quot;
母亲就把她扶起来,再一次告诉她:quot;你的病已经好了。quot;
央宗说:quot;像一场梦,可梦没有这么累人。quot;
从这一天起,她才真正成为土司的女人。晚上,二太太叫土司去和三太太睡觉,可是土司却说:quot;没有什么意思了,一场大火已经烧过了。quot;
母亲又对央宗说:quot;我们俩再不要他燃那样的火了。,'
央宗像个新妇一样红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