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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草帽,脸上用灰土抹得一片狼藉,这是防备万一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被他们认出身份来。我的身上还背了麻绳,腰上别了挖药材的小锄头,我跟胡小个子商量好,如果万一碰上人盘问我们,我就装哑巴,胡小个子就装我哥,能蒙混过关就蒙混过关,蒙混不过去就撒腿子。可是等我们到了牛头山以后才发现,我们事先设想的种种可能一种也不存在,因为人家根本就不让生人上山。我们远远地看着那条被严格看管起来的上山的唯一的一条路,没敢靠近自找不愉快,只好自东向西绕着山兜圈子,转了一阵子胡小个子说:“他们把路看住了,我们就不走路,从野坡里?过去。”
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除非我们甘愿白跑一趟。我跟胡小个子相帮着找了一处山势看上去不是特别陡峭的地方翻过了寨墙,然后就朝山上攀爬。山势虽然很陡,可是由于山上到处都长满了树木野草,既有抓手处也有落脚处,往山上攀登倒也不觉得特别困难,就是挺累,非常吃劲。因为没走正道,也不用怕遇见熟人,比方说那个王老六,所以我的心情反而轻松下来。胡小个子爬得比我辛苦,一会儿在前面探路,一会儿在后面挡着我防止我失足,累得呼哧呼哧牛喘。其实我的身手比他灵巧得多,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奶奶逼着跳坑练出来的。他愿意忙就让他忙,这样可能更有利于满足他的使命感。我也就不管他,任由他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我则边爬山边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