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我都说,我认识一个很有正义感,很有勇气的女生,她叫做思萤,思念的思,萤火虫的萤,她不但救了我,还教我骑野狼,还常常请我喝咖啡、跟我看电影、还猜对了金刀婶的菜名,今年夏天刚学会游泳就救了溺水的阿珠好几次......
竹北,金宝戏院旁的小巷。
仓仔家门口多了一台坏掉的拳击机,电路板跟工具箱散落一地。
“阿拓?在里面啊。”仓仔吃着虾味先,指着屋子里面。
我开心尖叫了一声,冲了进去。
根本就空无一人。
“你这个死胖子敢唬我!”我用力踢着夹娃娃机。
“挪,这不就是了。”仓仔笑笑,拍拍投篮机上面的分数表。
单场一分钟,可怕的一百四十二分。
“阿拓说他今天运气超好,所以手感很顺,连我都未必挡得住哩!”仓仔啧啧称奇,捡起一个球丢给我:“试试看?”
“我今天运气、差、透、了!”我远远站在门口,将球笔直地丢向投篮机。
命中! 没有别的地方了,阿拓现在一定在小才那里。
我似乎只要控制车身,然后不断催紧油门就可以了。
但我的心跳似乎跳的比车轮还要快,强烈的不安并没有被时速一百公里给摆脱。
竹东,小才家的楼下。
一老一少,一盘刚刚分出胜负的棋局。
但不见阿拓。
“阿拓刚刚赢了我第二次,才花了不到半小时,还有说有笑的,他说......”小才爸看着棋局深思,一副很难理解的模样。
“他说他今天运气很好。”我呆住,喃喃自语。
“你也听他说过啊,他还骗我他今天没碰上你。”小才爸继续深思方才的棋局,呢喃:“原来下棋运气也很重要。”小才拍拍我,我回过神。
“十分钟前,阿拓骑机车去机场了。”小才一脸的沮丧,他还戴着那顶我跟阿拓合送的高帽子。
“可现在才九点半,还没......还没十点?”我低头,蹲下,将头埋在膝盖里。
小才也蹲下。
“我还没来得及练出靠自己喷火,他就走了。”小才怅然:“我才差一点点就成功了。”我没应话,因为我后悔得说不出话来。
“阿拓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找我的,所以要我把这个留给你。”小才说,我抬起头来时已是泪流满面。小才脱下高帽子,让我看看里头,空无一物,然后伸手往里一探,居然抓出一件物事。是一双绿色袜子。
“阿拓在搞什么我也不懂,大概是怕你脚冷吧,不过他忘记现在是夏天,笨死了他这胡涂鬼。”小才笑笑,将袜子放在我的手里。
我呆呆地看着这双丑到不行的绿色袜子。
记得仓仔说过,一个人这辈子第一次夹到的东西,就是那一个人人生的写照。
我的人生是一只脖子爆开的长颈鹿,阿拓的人生,则是这双莫名其妙的袜子。
我不哭了,最后还笑了出来。
虽然我也不懂阿拓将袜子留给我做什么,多半是出国前的清仓大放送中太丑了没人要,所以只好寄在我这里。怪怪的,不过总算将我的心情逗开来。
跟小才道谢后,我站了起来,将袜子塞在口袋里,准备离开。
突然,我听见一声什么。
“小才,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我问,皱起眉头。
“没有啊。”小才竖起耳朵,不懂我在说些什么。
但我又听见了刚刚那好像不存在的声音。
“爸,你有没有听见什么怪声?”小才问,他爸没有理会,仍旧盯着那盘棋。
但我的心跳了一下,因为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