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行为处事肯定会以他的绝对安全为起码要求来设计游戏规则。难道健哥真的准备弃他而去另换一家拍卖公司?
健哥好像看出了张仲平的心思,说:“仲平呀,你这样的朋友很难得呀,你不要有任何别的想法。这些天来我为什么没有跟你联系?就是在想这个问题,我们能不能再把从水桶里捉鱼的游戏设计得更复杂一点、更完善一点呢,让它既合法又合适,使它看起来无可挑剔、完美无缺、简直天衣无缝,嗯?”
张仲平本来应该在这方面早点动心思,只可惜,这些天老跟曾真泡在一块儿,忽略了。你要朋友帮忙,就要给朋友足够充分的理由,不动脑筋怎么行呢?张仲平听到健哥表态不会抛弃他这个朋友,心里踏实多了。否则,健哥如果另找一家拍卖公司,他张仲平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认了、忍了?幸好健哥不是这样的人。健哥考虑的原来只是一个操作技巧问题。现在这个问题摆在自己面前,居然有点不得要领。这就不好了。张仲平掩饰地笑笑,说起了官场上的套话:“古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说得好呀,但是,一般的人对道的理解停留在道德评价的层次,最多考虑合不合法的问题。其实,道也是一种规则,一种技巧,一种方法论。”健哥说:“对对对,我们就是要找出这种规则,运用一种好的、精妙的办法。”张仲平说:“健哥有何高见?”
健哥说:“我们是不是先进桑拿房洗澡?”
张仲平说:“好。”
两个人脱得赤条条地进了湿蒸房。
健哥说:“你们商场有句话讲得好,说如果不能制订规则,就得适应规则。现在院里已经给了我们规则制订的权利,如果我们不好好地下活这盘棋,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所以,我在想,如果这只水桶不由我拎着往你们公司提呢?或者说,如果我们先把这条大鱼放到水塘里去,让大家都来钓,而最后仍然由你来钓着呢?”
健哥的话终于让张仲平完全踏实了。对于健哥来说,早就不是跟不跟张仲平一起做的问题,而是怎么做的问题。健哥首先考虑的是是否绝对安全,张仲平是完全心领神会的。没有健哥的安全,也就没有3D公司的安全,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但是,游戏的范围扩大了,参加的人多了,你还要让这些新参加的人成为聋子的耳朵,成为你秘密通道的掩体,通过完全合理合法的程序,使看起来不确定的利益成为你的确定利益,这能办到吗?那些参加游戏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张仲平对那些干得好的拍卖公司的老板太了解了,知道没有哪一个是吃素的,鱼都放回水塘了,它还会只上你这只钩?或者说你还有本事抢在别人前面把它钓上来?难道健哥没有考虑到这种可能或者说风险吗?或者,他只是要跟张仲平一起赌赌运气?生意没做成说财运不济,其实是一种心理安慰,是自己给自己准备的一个台阶。但如果一开始就把宝押在运气上,那岂不是太玄了吗?
健哥说:“让他们有参加钓鱼的权利,不让他们有钓到那条鱼的可能性。我帮你,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出来。仲平,这是一篇好文章呀,好好想一想吧。”
张仲平想到不久前跟时代阳光一起拍卖胜利大厦的事,徐艺那个愣头青差点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徐艺还是太嫩了。不过,如果当初的主拍单位是3D公司,又能在多大程度上保证效果完全不一样呢?
张仲平知道,健哥要他想的事,跟龚大鹏当时的要求其实是差不多的,而且,香水河法人股的拍卖目标更大,操作难度也更大。他当然不能知难而退交白卷。他沉吟了一会,试探性地说:“比如说,我们可以来个剑走偏锋,险中求胜,干脆把香水河法人股的拍卖跟这次省高院选拨评估、拍卖机构的事情放在一起考虑。那些拍卖公司首先关心的是什么?是入围资格,具体的拍卖业务是第二步,如果香水河法人股的拍卖,事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