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但考试成绩很好,可见我那时的记性应该不错。
直到国二发生意外後,我的记性才开始变差。
其实也不算是“意外”,只是一场打架事件而已。
说起来有些丢脸,我不是单挑恶少,也不是一群人打混仗;
而是跟个凶巴巴的女孩打了一架。
过程中我的头撞到桌角,但怎麽撞的我记不清了。
因为我的记性不好。
我说过了吗?
虽然记性不好,但离健忘症还有一段距离。
只是偶尔刚起床时会想不起来昨天在哪、做了什麽?
是否杀了人或刚从火星归来,一点也记不起来。
不知道你是否有类似的经验,有时刚从梦里醒来时会记得梦的细节,
但下床刷完牙後便只记得梦的轮廓,吃完早餐後梦境就会完全忘光。
只知道曾经作了一场梦。
说到作梦,从国二到现在,我倒是常作一种梦。
梦里有个女孩总会问我:“痛吗?”
然後缓缓伸出手似乎想抚摸我的头,但手总是伸到一半便放下。
在梦里她脸蛋的轮廓是模糊的,我只清楚看见她的眼神。
她的眼神非常专注却带点悲伤,有时还会泛着泪光。
不管作了多少次梦,梦里那个女孩问“痛吗?”的声音和语气,
都一模一样,可见应该是同一个女孩。
但我对她毫无印象。
我并不清楚为什麽会作这种梦,而且一作就是这麽多年。
我最纳闷的是,为什麽她总是问我:“痛吗?”
说到“痛”,我倒是想起一个女孩,她叫莉芸。
你可曾想过在烟灰缸捻熄烟头时,烟灰缸会痛?
如果穿上刺了绣的衣服,你会感觉到衣服的痛?
莉芸就是那种觉得烟灰缸被烫伤、衣服被刺伤的人。
我住在一栋公寓社区内,这社区由A、B、C三栋20层大楼组成,
有两百多户住家,我住C栋17楼。
莉芸在A栋一楼开了间简餐店,但我并非在她的店里认识她。
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社区管委会所举办的烤肉活动上。
那次烤肉的地点在湖边,社区内的居民约100人参加。
我和莉芸刚好同组。
烤肉总是这样的,具有舍己为人胸怀的会忙着烤肉,
童年过得不快乐的人通常只负责吃。
我是属於那种童年过得特别不快乐的人。
“你知道人们都是怎麽杀猪的吗?”
我停止咀嚼口中的肉片,转过头正好面对莉芸。
我对莉芸的第一个印象是乾净,不论是穿着或长相。
好像飘在晴朗天空中的云又被白雪公主洗过一样。
我不太确定她是跟我说话,只好微微一笑,继续咬牙切齿。
“通常是一把很尖的利刃,猛然刺进心窝,猪又惊又痛,嚎叫多时,
最後留下一地鲜血而死。”她注视着我,淡淡地说。
我确定她是在跟我说话,但实在很难回答她的深奥问题,只好装死。
然後又在烤肉架上挑起一块米血。
“这块米血上面的血,你知道是怎麽来的吗?”她又说。
“大概是那所谓的一地鲜血吧。”我说。
她点点头,脸上没什麽表情,说:“你能感觉到猪的悲愤吗?”
“你非得现在说这些?”悲愤的是我的语气。
她望了望我,脸上似笑非笑,眼珠在眼眶中转了两圈,说:
“我只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