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
我的话中“竟然”的涵义。
“这不能怪你。我天生长着一副间谍脸。”
“间谍脸?”
“嗯。我这种长相毫无特色,很不容易被认出,所以最适合做间谍。”
“呵呵,你真是爱说笑。这跟你的长相无关。”她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最主要的因素是--我不是用“脸”来判断每个人的样子。”
“喔?”我很疑惑,“那你用什么判断?”
“感觉呀。”
“感觉?”我这只猴子,又要思考香蕉在哪里了。
“从我的眼睛看出去,人们的脸都长得差不多。”她边笑边说:“所以我都是依赖他们给我的感觉,去判断个体的差异。”
“你的眼睛太奇怪了。”
“可能吧。”她接着说:“很多动物也未必光靠视觉来辨识个体呀,它们可能靠声音,也可能是气味。如果你养过狗就知道,你再怎么易容或戴面具,你养的狗还是可以轻易认出你来。”
“这么说也有道理,可是我们毕竟是人啊。”
“人又如何呢?”她笑了起来,“从人们的眼睛看出去,狗呀、猫呀、猴子呀、老虎呀,它们的脸还不是都长得差不多。”
虽然我还不太能理解她的意思,不过我倒是想起一部电影。
黑泽明的《影武者》中,跟武田信玄长得很像的影武者(替身),可以瞒过任何人,包括武田信玄的亲人甚至是妻子,但却无法瞒过武田信玄的爱马。
“对了,我有画你哦,要不要看?”她摊开桌上的画本。
“好啊。”我站起身,走到她对面,坐下。
“咦?我的脸有这么方吗?”
画中人物的脸四四方方,而且五官模糊,嘴边还长了几条触须。
“这是我的感觉呀。”
“我的脸明明是圆中带尖,怎么感觉也没办法感觉成四方形的吧。”
我将视线离开画,问她:“你会把一颗鸡蛋感觉成一本书吗?”
“这跟形状没有关系,只是我对你这个人的感觉而已。”
她的手似乎拿着一只隐形画笔,在空中画来画去,然后指着那张画:“你给我的感觉好像做事呀、个性呀都是硬硬的,线条不够smooth。
所以对我而言,这就是你的“脸”。”
“可是我又没留胡子,怎么会有这些须须呢?看起来好像……”
“好像狗是吗?”她很开心,“你也有这种感觉吧,这就对了。”
“对个……”我硬生生把“屁”吞下,提高音量:“你把我画得像狗,我当然会感觉到一条狗啊!”
她笑得更开心,身体抖啊抖,抖落很多笑声,“昨天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很努力找寻某种东西,但不是用眼睛找,你只是四处嗅呀嗅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说我像条狗。”
“我不是说你像狗。”她摇摇头,“我只是感觉到狗的特质而已。”
听她狗啊狗啊的说,我心里有些闷。
虽然我爸也曾说我像狗,不过那次是因为我趴在地上找掉了的钱。
我仔细回想昨天在这里找灵感的样子,真的会让人觉得像狗吗?
想着想着就入了神,等我回神时,刚好接触到她的目光。
“又感觉到狗了吗?”我问她。
“没有。”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现在的感觉像……”
“像猴子吧。是吗?”
“没错。”她挺直身子,眼睛一亮,“就是猴子。”
“你跟我妈的感觉一样。”我笑了起来。
我的个性是只要有人跟我妈的意见一致,我就会很高兴。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