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会了。”
“好在我刚大二,明白这个道理还不晚,来日方长。”罗西说完又跑向了厕所,边跑边摸兜里有没有纸。
罗西看病的时候,用的是范文强的名字,所以缓考证明上的名字也是范文强的。从厕所出来,罗西又去了饭馆,把缓考证明放在范文强面前的同时,拿起一杯不知道是谁的啤酒,吃下四片儿黄连素,然后对范文强说:“就算我用了你曾经喜欢的女人,现在我的肚子替我把这笔账还了。”
此时饭局已到尾声,范文强正举着酒杯跟众人说着告别的话,拿起缓考证明看了看,放下杯子,去了教务处。有了缓考证明,这门课缺考就不算入学分了,如果后面的这门课范文强能及格,他还将继续留在学校。
从教务处回来,范文强还是不跟罗西说话,继续跟别人干杯,饯行酒又改接风酒了,他可以继续在学校待下去了。
老谢看不过去了:“你可以不理罗西,但是得说声谢谢吧,拉稀不好受。”
范文强不以为然:“我又没让他给我弄,他乐意!我还没怪他让我东西白收拾了呢!”
“你这就不懂事儿了!”老谢放下筷子,要跟范文强好好说道说道。
“你懂事儿!你懂事儿就别老病病歪歪的,你要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你就没资格说我!”范文强自己喝了一杯酒。
气氛尴尬了。大家也都不想喝了,要走,范文强挽留,说这顿他请,但还是散了,都觉得范文强要离开学校了,不枉同学一场,冒着不及格的风险陪他喝也就喝了,现在他不退了,还跟他喝个什么劲儿啊,考不过的话,没准退学的就是自己了。于是十分钟前这些人还在酒桌上,十分钟后就带着一身酒气坐在教室里了。
两天后就要考最后一门了。按往常的经验,最后一门的通过率都不高,学生们的精力被前几门消耗得差不多了,无心恋战,索性放弃,或是打了几场胜仗后掉以轻心,阴沟翻船。
当邹飞坐在教室里复习的时候,更验证了这一结论,心根本在不了书上,连续在教室看了两个礼拜的书了,现在坐都坐不住了。于是就去厕所蹲坑儿抽烟,其实也不想蹲,肚子里没什么内容,就是为了抽根儿烟,找个姿势配合一下,站着太累,只好蹲着。
厕所里一个人也没有,邹飞抽着烟,想着事情,就在这时候,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小便池前撒尿,邹飞透过门缝儿,认出是两天后要考的这门课的老师。老师即将尿完之际,又进来一个中年男人,两人打了招呼,一个往裤裆里收东西,一个从裤裆里往外掏东西。
“题已经给教务处送去了。”掏东西的人说。
“用的哪套题?”收东西的人说。
“不知道,两套都拷给他们了。”掏东西的人掏出东西说,“你电脑里有吗,用不用拷一份?”
“我实验室的那台电脑里有。”收东西的人收好东西,“我先赶班车去了。”
邹飞听到以上对话后,赶紧提上裤子,找到罗西等人,说明情况,大家一拍即合:从老师的电脑里把题偷出来!
这时候,偷卷子的乐趣和刺激,已经远大于多看一章书的乐趣和刺激。
实验室位于实验楼的顶层,这学期邹飞他们去那儿做过三次实验,知道里面有三台电脑,两台是做实验用的,另一台是老师用的,考试题应该就存在这台电脑里,只要能打开电脑,把软盘塞进去,鼠标一拽,考题就到手了。而难点在于,如何才能进到实验室。邹飞和罗西一合计,觉得得借助外力。
班里有个男生,他爸是北京锁厂的技术标兵,开过的锁上万把了,每天不开个几十把锁,晚上上床睡觉的时候就会觉得一天少了点儿什么,又下地找锁,开过瘾了,再上床。他妈经常责备他爸:“我这儿有把现成的锁你不好好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