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孩子活不了两天了,为什么还要……”
戴涛的话被一声噼砍打断。两天前玉墨企图用一个香艳的许愿勾引他活下去,他说他记住了。现在他存放着那个香艳记忆的头颅落地了。
已经没有活气的王浦生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我日死你八辈日本祖宗!”
翻译没有翻这句中国乡下少年的诅咒。
王浦生接着怪叫:“日死你小日本姐姐,小日本妹妹!”
翻译在少佐的逼迫下简单地翻了一句。少佐用沾着戴少校热血的刀刺向王浦生,在他已溃烂的腹腔毫无必要地一刺再刺。
玉墨捂住耳朵,小兵最后的声音太惨了。两天前豆蔻还傻里傻气地要弹琵琶讨饭和这小兵白头偕老的呀,这时小两口一个追一个地做了一对年轻鬼魂。
手电筒光亮熄了,杂沓的军靴脚步已响到大门口。接着,卡车喇叭嘟的一声长鸣,算做行凶者耀武扬威的告辞。当卡车引擎声乘胜远去时,女人们和女孩们看见英格曼神父和法比的脚慢慢移动,步子那么惊魂未定,心力交瘁。他们在搬动几个死者的尸体……
玉墨呜呜地哭起来。从窗口退缩,一手捏住那把小剪刀,一手抹着澎湃而下的泪水,手上厚厚的尘土,抹得她面目全非。她是爱戴少校的,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颗心能爱好多男人,这三个军人她个个爱,爱得肠断。
这时是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