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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哑巴冷
继续对白香衣的审问,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有价值的东西。他们说的事情让白香衣如坠云雾,任他们厉声喝问,还是软语套问,白香衣只是一味地摇头,话也不肯说一句了。白香衣的态度激怒了他们,骂白香衣是死硬分子,试图顽抗到底,结结实实地抽了白香衣十来下皮带,白香衣的惨叫声传出老远,让人听了心惊肉跳。

    春生喘着粗气挣扎,但只能让绳子勒进皮肉,平添一些痛楚。他连声咒骂,却没有人理他。

    为了取证,军人们把屋子里搜了个底朝天,白香衣压在箱底的旗袍被搜了出来,这成了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一个军人哧啦一声把旗袍撕成两半,对白香衣说:“这就是有力的证据,都这时候了,你还对过去腐朽的生活念念不忘。”

    闹到后半夜,他们有些疲倦了,才撤离学校。临走前,他们警告白香衣,在他们下一次到来之前,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行,做个彻底交待。他们本想把旗袍带走,但考虑到一件旗袍毕竟说明不了什么,就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听着外面没动静了,白香衣不顾身上的痛楚,冲出了屋门。她跑到梧桐树下,解开了春生身上的绳子。春生用麻木的双臂,环住了白香衣,白香衣歪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他们谁也不理会学校门口站岗的民兵,两个民兵对视了一下,没有打搅他们。

    “春生,我不是特务,没有杀人,没有放火。春生,我没有罪,没有罪,不是害人精,不是美女蛇……”白香衣边抽泣边说。

    春生搂着白香衣,坚定地说:“俺知道,俺信你。俺想明白了,要死一块死,要活一块活,他们再来,俺就和他们拼了!”

    白香衣被春生的话感动坏了,也吓坏了,她忽然坚强起来,站直了身子,从春生的怀里挣脱出来。“春生,你听好了,这事你管不了,也不能管。以后,春晖只能指望你了。”

    提到春晖白香衣喉咙一紧,她离开春生,满院子寻找春晖。

    春晖抱着小黄的脖子蜷缩在院子里最隐秘的墙角睡着了。白香衣找到他,心里一痛,远远盖过身上火烧火燎的痛楚。白香衣不忍惊动他,透过泪水深情地注视着春晖贴着小黄脖子的脸,刚刚升起不久的残月惨淡照着,春晖的脸苍白得令人心碎。

    春生默不作声地抱起春晖。

    春晖惊醒了,激烈的挣扎,粗鲁地喊:“不要脸的,放开我!”

    春生放下他,有些尴尬地木在那里。

    “春生,你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话。”白香衣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很坚定。

    春生看着白香衣挽着春晖的手,进了屋。窗口黑了很长时间之后,石头一样的春生才挪动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离开学校,他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决断。学校门口的民兵没有阻拦他,任他离开,投向他的目光里有敬畏,有怜悯,也有迷惑。

    这是一个干冷干冷的冬天,没有雪,地面冻出了一道道裂缝,仿佛触目惊心的伤口。村里的老人们称这种冷叫做哑巴冷。

    春晖在外面冻了半宿,身体早凉透了,白香衣用自己的热身子捂了他半夜,他身上才有了些热乎意思。白香衣恍惚中感觉到胸前一片湿热,睁眼一看,原来是春晖把头偎在她的胸前流泪,她把春晖抱得更紧了些,恍然回到了他小时候的光景。春晖突然推开了她,翻身给了她一个冷漠的后背。白香衣流下冰凉的泪,她可以在世人面前抬起头来,不怕东边的风,西边的雨,唯独在春晖面前矮了三分,她欠儿子的,这笔无法偿还的债在儿子出生时就欠下了。

    后来,迷迷糊糊中,白香衣感到身子下面热乎乎的,她知道,春晖又尿床了。

    第二天,白香衣从一片狼藉中找出李小忙送来的螳螂籽,用火烤了,端给春晖。春晖粗暴地全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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