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吧!”芊芊见有重任,高兴起来。
“你能办到吗?”
“一定能!”芊芊保证道。
“要办不到呢?”
“办不到……是小狗!”
孟超然和林芷霞一齐笑了。
“好。你给我捎句话,说要想让我安安心心考上大学,就暂时不要来打扰我,考完试我会回去的。就这个。”
“哥,我也不能来吗?”芊芊委屈地说。
“你怎么不能来!哥哥随时欢迎你来。”
芊芊脸上舒展:“嗯,我一定捎到。哥,你要好好学习呀!你一直这样教我的。”
“会的。你快回去吧!”
林芷霞叹了口气,目送芊芊远去,问:“你真的不再回去了吗?”
“你向往地狱吗?”孟超然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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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六月,教学秩序混乱起来,高考报名、交费、拍照、体检……手续一个接一个。学生们也无法安心学习了,眼看着高考日益逼近,他们的心几乎要爆炸一般,和闷热难耐的天气融为一体。每个人的内心都笼罩着一股大难临头般的紧张、焦虑和恐惧,秒针的每一个颤动就像大铁锤在心脏重重地砸了一下。最近几天,马小奇小便频繁,频频往厕所里跑,一拿起书一碰上难题就想撒尿。许红康则是失眠,晚上翻来复去,辗转反侧,脑子里空空如也,既不想什么也不担心什么,就是睡不着,第二天总是精神疲惫,连打瞌睡。孟超然噩梦连连,脑细胞日夜活跃;而杨辉则精神亢奋,天天看武侠小说,要么就往迪厅录像厅里泡。几乎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心神不定。不过也有令人惊讶的,马林涛竟然毫不为高考所苦,仍旧一副宠辱不惊恬淡自然的洒脱气概,学是学,玩是玩,该怎么着仍怎么着,背背英语单词,和沈丹嘀咕几句悄悄话,令人惊煞羡煞。
许红康实在忍不住了,提醒他:“距高考仅有17天。”
“我知道,黑板上用白粉笔写着呢!还描上了红框,醒目得很。”
“你怎么不急?”
“急?”马林涛反倒糊涂了,惊讶地问,“我急?干嘛急?嫌高考来得太慢么?”
许红康张大了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马林涛问:“你又急什么?怕考不上?我还有信心呢!既然不愁考不上,那你急什么。你听我说,别把高考看得太重了,一门心思考北大,能考到哪儿就考到哪儿。千算万算算不到的事多着呢,得留条后路。”
许红康也不知该说什么,困意袭来,重重叹了口气,睁着眼皮背政治题去了。
这也难怪他们,高考对于每一个人都是一场心灵的折磨史,它实在太重太沉,像山一样压在这些稚弱的背上,让他们在十八九岁的年龄里为他们的一生负责。这是一场残酷的戕害,他们的情趣,他们的人格,他们的好奇,他们的爱心同着一场场耗费了无数心血的考试消耗殆尽,到头来,为大学培养的是一台机器,为人生培养的是一个懦夫。当他们有一天站在人生的尽头像保尔·柯察金一样回顾前尘,谁能说得出他那样的话呢?他们会悔恨什么呢?几十年前的7月7日的这一场赌上了他们终生的命运和前途的考试吗?谁能想得到改变了一生的契机竟会是十八九岁少年时的一场考试?可是,纵然赌不起,他们又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只是躺在宿命的肉案上。”几十年后的老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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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30日,距高考仅有7天。
马文生站在讲台上安排最后日程:“明天,7月1号,初三中招考试,一中是个考点,待会儿第三节下课就可以回去了,放假三天,7月3日晚上上课。”
下面立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