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让我忍不住尖叫的同样景象。
我奔逃在旋转的楼梯中,如何都望不到终点,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一把翻过楼梯的扶栏,头朝下从中间坠了下去,那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脑门,有猛烈到让人窒息的海风扑面而来,但那咸腥的味道带着无限的亲切,我闭上眼,仿佛看到自己回归大海,四肢散作深海的珊瑚,长发缠为珊瑚旁的海藻,一缕缕柔软飘舞,在千年后依旧迎着月光歌唱。
“洛洛,洛洛!”
似乎有人在推我的身体,我醒来,才发现自己的睡衣已被汗水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特别难受,而陈书俊正摇着我的肩膀,一脸的担忧。
他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又是尖叫又是哭的。”
我:……啊?
我怔了足足一分钟,才模模糊糊地记起梦境中的内容,可梦境就是这样,你在它其中时它无比真切,你离开它后它又无比遥远,遥远地让你很难再记起它的轮廓,更别说是细节,哪怕这曾经真切的一切,就在刚刚经历过。
我后背冰冷的汗水和陈书俊脸上的担忧,显示着我确实经历了一个恶劣的梦境,可床头明晃晃的灯光刺进我眼里,我硬是记不清楚到底梦见什么了。
直到我偶然看到卧室的落地窗里,自己狼狈的身影时,才恍惚记得好像梦见自己在照镜子,梦见自己很漂亮——可现在,玻璃中映出的,是我乱糟糟的鸟毛头,以及眼袋浮肿,疲惫不堪的一张粗糙的脸。
我又一歪头睡了下去。
第二天,天气大好,陈书俊开车带我出门打理头发,做美容,又带我去买衣服,他说:“洛洛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穿点体面的衣服,太对不起你自己了。”
穿惯了t恤和牛仔裤的我顿时窘迫了,这男人,说话怎么能这么甜啊,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然后习惯性地抓抓头发。
呃……这头发好像才刚打理好,花了他上千块钱让我明白“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不化妆的懒女人”的……
陈书俊哭笑不得,说:“快走吧,待会再去趟美容院,party六点就要开始的。”
我乖乖地上车,任由他载着我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里串,看他的郑重,我知道这个party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们这样的人,不都最是注重面子么,我说什么也不能丢了他的脸,况且,听陈书俊说去赴宴的都是他们的圈子里,那些政界、商界、娱乐界一把手的子女们,随便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陈书俊想去文娱圈里插一脚,今天就是个好契机。
在早上给老母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出门玩几天后,我就打算这段日子跟着陈书俊混了,反正在那地方,和景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不想再和他有交集。
陈书俊的跑车一路七拐八弯地开出市中心,他的车技很好,甚至在空旷地带玩漂移给我看,看来他还是个玩车的老手,最后我们进到了一个小胡同里面,他停在一家光线幽暗的小店门口。
店门上挂着一颗颗珠子串起来的门帘,还没进去,我就闻道一股香味,像是檀香又不像是檀香,一股神秘而好闻的味道,而进门后,这股香味更加浓厚了。
“我一直觉得今天有贵客到来,原来是陈少爷。”
一个甜而不腻的女声,幽幽响起,我这才发现,昏暗的光线中,柜台后的长椅上,躺着一个慵懒的中年女人,她全身的服饰打扮,非古非今,但是异常的好看,就像是这屋里燃着的香,透出一股神秘的异域味道。
陈书俊笑着点头,向我介绍:“她并非全北京城最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但她当年在新德里的时候,名声可是相当的大。”
新德里是印度的首府,怪不得我看这个女人,怎么都像个混血。
我朝她笑笑,点头示意,陈书俊又介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