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明争暗斗
不亦乐乎。
管水连连劝阻被推开,也有些蒙了。管缨和曼儿还有骆有金、小伙计,全被惊动来了。他们进屋又拉又劝。管缨恼恨:姓祝的!姓郎的!心像蝎子的针,五步蛇的牙,太毒了!
骆有金急道:管叔,宁安府那边,可急等用钱呢,你得赶快想办法借啊!管粮沮丧极了:没地方借啦!惨啦!钱不够,这粮就运不了啊!按契约,那些粮商和粮栈,就要收大笔滞纳金和违约金,还会要高额赔偿。这样一来非破产不可!
管水说:要不毁约吧。管粮说:那下场一样!管缨说:大哥,不是我埋怨你,货运库房的粮,发往山东本可以赚的,你干吗不发货?干吗不和大家商量,又收了那么多粮?管粮使劲拍桌子说:这话啥意思?啊?你是说俺胡闹瞎整,是不?说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不?
管缨气坏了:你讲不讲理呀?啊?俺哪儿是那个意思?你咋……曼儿说:缨儿,别生气,他也是气蒙了,话重了点。冲管粮:你咋这么说妹妹?你对那俩王八蛋有气,也不能冲着家里人撒气啊!
管粮推开曼儿:你个女人家家的,光长头发,懂个啥?老实儿待着去!管缨恼了:哎你啥意思?你这话说给谁听的?管粮喊:我就这意思,谁领就说谁!连你都算上,任嘛不懂!你说说,谁不是吃饭挑大碗的,吃梨拣大个儿的?谁不想买卖往大了做,财往大了发?你不想吗?啊?
管缨说:那得量力而行!天上刮不刮风、下不下雨你不知道,可咱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吗?心中没数,自个儿给自个儿挖坑,自个儿拿绳儿勒脖子!真是的!管水说:缨儿,少说两句儿吧。大哥也消消气,一家人,何苦呢!
管粮大吼:消得了吗?在外面憋气添堵,回来遭雷烟火炮。这夹板气受得了吗?这不都往死里逼俺嘛!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你们这都安的啥心哪?!管缨又怒又痛:你咋一下变成这样?俺都不敢认了!俺真后悔,前阵子你要交权,俺咋就不收回来?要是收了,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大的祸!
管粮更怒:你想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这么说,你现在就想收权?管缨说:对!但不是落井下石。俺是不能眼看着你愣把这个家给毁喽!曼儿怯怯地说:管粮哥,你还是交了权,让缨儿和老大管吧。管粮喝道:多嘴!妇人之见!小鸡儿挨了刀,还扑棱膀子呢;俺还有口气儿呢,就不兴再挣一挣,拼一拼?现在要收权?哼!门儿也没有!
管水又悄悄来到丰泰粮行,把家里乱糟糟的事讲了。郎达说:看样子这不是戏!他管粮连走麦城,大难临头还窝里斗,这不是戏了!管水心情复杂地望着郎达:大哥,我不想再这么做了。郎达意外:这怎么个话儿说的?难道你不想雪恨了?管水说:可我只是想出口恶气,再赚些钱。他毕竟是我亲哥,我不想眼看着他走上绝地,甚至把命都搭上。
郎达拍了拍管水的肩膀:行,到底是骨肉兄弟,比我这外姓大哥亲多了。我说兄弟,不干也行,不过呢,我这人毛病多,要是哪天睡糊涂了,喝晕乎了,嘴上再没个把门儿的,把你的所作所为不小心露出去,让官府知道……
管水气恼:姓郎的,你也太歹毒了!郎达一笑:这怎么个话儿说的?我咋会那么做呢?生死弟兄有情分嘛。算啦,还是跟大哥好好干,等你亲哥无力回天了,我不光让你管酒厂,等把粮食发到山东,大哥从纯利中,再分两三成给你,那可是相当大的数目噢!管水想了一下,叹口气走了。
朱昆从宁安府回来,乐颠颠地说:郎爷,管粮确实收了大批粮食,而且因为没钱,过了取货期限。粮商可不惯着他们,都围着韩老大要赔偿。嘿嘿,那个土老帽儿,根本应对不了。那些人都急眼了,有个沈老板,带着他们和俺坐一趟火车,到哈尔滨来找管粮索赔了。
郎达说:这戏越来越有劲道了!管粮是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