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崩
楚楚,听着舒坦,过瘾!
周光宗说:可惜干粮也落在了火堆旁。管粮说:咱怀里不是有吗?周光宗一摸:糟了,我干粮跑丢了。管粮从怀里掏出干粮递给周光宗:你又欠我一回。周光宗迟疑地看了看干粮,接过来掰开,把稍大的一半递给管粮。管粮说:我吃那块小的吧。周光宗笑了:你多吃点儿,我饿昏了你好能背动我。
夜晚,众人都聚在球子家里。曼儿眼泪汪汪:这天也黑了,大烟泡也过去了,管粮他们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呀?球子说:别哭了,他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卢汉说:要万一有事呢?球子说:咳!我不是劝曼儿嘛!
曼儿说:你们赶紧去找找吧!骆有金说:对,七岔沟地方大,七沟八岔的很难找,得多带些人,分路行动。曼儿催促:快去呀!
风雪路上,球子、卢汉、骆有金等几伙人分路向前搜寻,众人带着火把,拿着金锹、金镐、绳子、长木棍、砍刀、背包。
此时,精疲力竭的二人倒在地上,昏昏欲睡。周光宗强打精神:管兄,你可别睡啊!睡了就怕起不来了!起来,咱俩再唠点啥。管粮打起精神:唠点啥呢?周光宗坦诚地说:说点儿掏心的话。以前众人和我别着劲,我总以为是你在下绊,威胁我仕途,所以我才恨你,想除掉你。从你向将军为我求情那一天起,我终于明白了,人们敬重你,亲近你,因为你做人做到这份上!周光宗向管粮伸出了大拇指。
管粮说:过奖了。从小私塾先生就告诉我,把心掏给别人,别人才能把心掏给你。周光宗感叹:看来我是白念那么多书,到头来也没悟出做人的道理。这还不算,更糟的是还把自己的心弄脏了。我都不敢想,那时候我怎么会横刀夺爱呢?害得雪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也险些让你丧命,真是造孽呀!
管粮平静地说:提起雪竹,我恨不得揍你一顿。周光宗说:我也真恨不得你能打我一顿,我才会好受一些。管粮语声明显渐弱: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切都过去了。周光宗见管粮的头渐渐低垂,急忙喊:大哥!管粮弱声地说:兄弟,我好困……
周光宗叫着:大哥你清醒一下,清醒一下呀!说着将管粮抱进怀里,摇着管粮喊:管粮,你挺住啊!千万别睡!要是睡着就醒不过来啦!管粮努力坚持着:不睡……不睡……但还是晕过去了。
周光宗摇不醒管粮,就轻轻放下他,站起身。他撅了根长长的干树枝,把自己的围脖摘下来,系在树枝上。
清晨,朝霞似锦。卢汉等人爬上山顶,举目四望。球子看着山下说:卢大哥,瞧,这座山好像雪崩了!卢汉说:糟了,是雪崩过!骆有金急了:哎呀!管叔他们会不会在这儿勘查呀?球子领着人,跟头把式地向山下冲去。骆有金摔倒,爬起时望着旁边不太远的高坡惊叫:你们看!那是啥?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旁边的高坡上,像有一面旗幡在飘动。
球子、卢汉和骆有金等人跑到那根系着围脖的树枝处,左右寻找,看到不远处有一堆衣服。球子跑过去喊:在这儿!他掀开棉袄,露出管粮的脸,惊叫:是管粮!管粮哥!
众人连喊带摇地弄醒管粮。管粮吃力地睁开眼,懵懂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着急地问:周光宗呢?快找!
众人分头去找。球子发现不远处有一堆干树枝,跟头趔趄地跑了过去。卢汉等人也跟过去。球子扒开树枝愣住,只见周光宗光着上身,穿着一条单裤,身体蜷缩成婴儿状,一动不动,脸上挂着冰霜,露着安详,身体已经僵硬。管粮在骆有金搀扶下踉跄走来,半跪在周光宗跟前喊着:周光宗!周光宗!
雪地上,一个用树枝扎成的简易雪爬犁上坐着管粮,他怀里抱着像冰雕一样的周光宗。球子、卢汉、骆有金在前面拉着爬犁。管粮的眼前不断闪回两人恩恩怨怨交锋的镜头,脑海里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