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娘呢
怎么做,我自己知道!管水抱拳作揖:大哥,你好自为之吧!转身走了。
在总局办公室里,周光宗一拍桌子说:管粮!有人揭发,匪首竟是管水!他盗金后,你偷梁换柱放了他,已经罪在不赦;如今捉到他,你居然又放了他,真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你通匪,和朝廷作对,实属罪大恶极!管粮冷冷地说:那你杀了我好了。周光宗说:你以为我不敢吗?来人!将管粮绑了!押入死牢!防营兵绑上管粮,推出门去。
旁边的姚成快步过来说:总办大人息怒,管粮不能死,现在杀他时机不对。首先,杀了管粮,金矿必乱,以我多年观察,大人在这里根基不深,大多数矿丁都听他的,要是把他杀了,会惹起众怒;还有,杀了管粮,管水必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带匪下山报复!大人你这是引火烧身;再有,管粮一死,会激怒蒋雪竹,你和她就结下了杀夫之仇,她更不会归顺你了!周光宗恍然大悟。
头发凌乱的管粮被绑在土台子上。王福恩带防营兵手持火枪站在土台子周围。姚成站在土台子上宣读告示:……管粮以上之种种罪行,实属严重!国法矿规难容!故,午时三刻,明正典刑!黑龙江矿务观察使周光宗。
围着的众多员司和矿丁愤愤不平,人群骚动。卢汉怒吼:这是陷害!公报私仇啊!球子喊:周光宗是个大贪官。骆有金叫嚷:管粮无罪,不能死!球子高呼:有良心的弟兄们!把咱大把头抢出来呀!
台下人群骚乱,很多矿丁呼喊着往前冲,与土台子下的防营兵发生冲突,防营兵手持长矛和枪支阻拦。姚成气急败坏:谁敢抢死刑重犯,格杀勿论!矿丁们怒不可遏,大吼着往里冲,和防营兵撕扯在一起。姚成歇斯底里喊叫:枪口冲下!举枪!准备!再乱就开枪了!土台子上防营兵的枪口都对准了台下。
管粮焦急断喝:都住手!卢汉等人停住。管粮大声说:矿丁弟兄们,防营兵的弟兄们,你们都听着!大伙都是从各处闯来谋生的穷苦人,都是我的骨肉兄弟!我感谢弟兄们的好意!你们都有妻儿老小,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想一想,不要为了我,再付出更多的性命!这样做不值啊!你们都退下去!卢汉、球子,你们要还是我兄弟,就让他们退回去!众人被镇住。球子向众人挥挥手,大家退回原处。但矿丁们和防营兵仍处于紧张对峙状态。
曼儿挎着篮子往里走被拦住,喊着:拦俺干啥?俺又不抢人,俺是来给管粮哥送送行!让开!球子怒吼:让她进去!姚成望一眼愤怒的众人,心里发虚,向防营兵挥挥手。
曼儿把酒倒进碗里,含泪说:管粮哥,喝了俺这杯酒,让你记得你还有个叫曼儿的妹子一直在心里惦记着你呢!管粮说:曼儿,忘了我吧!和球子好好过日子,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曼儿流泪点头:大哥,我会照顾好雪竹姐的,你放心走吧,不要再牵肠挂肚了。
管粮喝下曼儿送到他嘴边的酒。球子听着也流泪了。这时,雪竹向刑场跑来,声嘶力竭地喊着:管粮哥!她冲开挡着她的兵勇,跑上土台一把抱住管粮的脖子哭着:管粮哥!管粮说:雪竹别哭,人生自古都得一死,不过有早有晚罢了。雪竹仍哭。管粮说:雪竹听话别哭,大家都看着你。雪竹忍住,用手捋了捋管粮的头发。管粮说:再给我梳梳头吧,让我光光鲜鲜地走,周周正正地走。
雪竹流着泪点头,掏出梳子给管粮梳头。管粮说:入殓的时候,记住把梳子给我带上。雪竹停住了:管粮哥,你不能死!我要让你活着!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让你活着!
姚成喊:时辰已到,准备行刑!雪竹高喊:姚大人,枪下留人!我要去见周大人,等我回来再执行不迟!姚成看着雪竹,示意防营兵放下枪。
雪竹转身冲出刑场,冲进官署办公室,怒瞪周光宗。周光宗有些心虚惶怵地看着雪竹说:雪竹,你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