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冲动的惩罚
:没想到这小娘们儿来这么一手!咱烧锅来上酒的人,少了一大半呀!黑皮说:找人砸了她家?
朱昆摇头:晚了,呼兰衙门都买她家的酒了,你敢砸?那不捅马蜂窝了吗?向衙门奏一本,咱烧锅还想不想干了?黑皮说:那就这么眼看着?朱昆说:找机会吧,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我早晚得把她弄垮了。
晚上,管缨和林酒师二人喝酒庆贺,管缨说:你一手绝活藏到今天!没想到销路这么好,衙门都来买了,真给咱烧锅长脸。林酒师说:我心里有底,在傅家甸这酒要卖不出,就没有能卖出的酒了。
日上三竿,管缨来到作坊,没见林酒师,有点着急地问伙计:他咋还没来呢?伙计说:我早晨往店里来,听人说他昨晚上差点冻死,是在一家门口发现的,被送中医先生家了。管缨问:他没喝多啊,咋还冻在别人家门前了?伙计说:东家,你还不知道吗?他把房子卖了,没地方住。
管缨来到老中医家,中医说林酒师去他师傅家了。
管缨走进汪师傅家门口,听见师傅说:你看好那娘们儿什么?把房子卖了给她支酒作坊?林酒师说:她难。师傅说:我多年的独门秘籍让你给传出去了,你到底图她什么?林酒师还是说:她难。管缨走进门,见林酒师跪在地上,被打得遍体鳞伤。管缨一下子扑上去:林子!师傅愣住了。
管缨把林酒师扶回面馆后屋的宿舍里,为他擦洗伤口,动情地说:你咋这么傻,你把房子卖了给我支烧锅造酒,咋不告诉我?冻死咋办?咋不来家里暖和呢?林酒师说:一个男的,在你家那算什么事?孤男寡女的,好说不好听。
管缨流泪了:那独门秘籍是咋回事?林酒师说:我从小是孤儿,被我师傅收留。我师傅家当年是造酒的,有一手绝活,那年一个将军喝了我师傅造的酒,从此迷上了这酒,下令这酒只供给将军府。那样一年下来白忙活,师傅不从,造完酒偷偷卖出去。后来将军手下的人知道,师傅被打残了,从此再不造酒。他怕再引火烧身,就隐姓埋名来到傅家甸,躲在那个小屋里。师傅让我发毒誓,这个酒的配方从此不再传出去,如果传出去,不仅要受刑法,还要师徒情义一刀两断。我对不起我师父。林酒师落泪了。
管缨说:为了我,你什么都舍出来了。你就在我这歇着吧,我不怕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林酒师说:给我擀碗面吧。管缨来到厨房忙活,等她把面端上来,林酒师已经走了。管缨朝外追去,见到林酒师走在前面,忙喊:林子!回家吧。
林酒师说:我该走了,从此不能再酿酒了,更不能待在这了,我的酿酒方子也不能告诉你。我该告诉的,都告诉了伙计,他们也能造出酒来。
管缨说:你等等。她急忙跑回面馆,流泪把吃的装进布包里,又急忙跑来,把包递给林酒师。林酒师接过包,望着管缨,二人四目相对。林酒师把包搭在肩上转身走了。管缨望着他走远,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
林酒师走进街上的一个面馆,打开包一看,里面是干粮和银子,眼里盈满了泪水……
韩老大一身乞丐打扮,长发披肩,腰上扎一条麻绳,棉袄没扣,怀一缅,袖口都开花了,露出里面的棉花。棉裤腿缠着绑腿。棉鞋是旧式的千层底儿,鞋面像馒头一样,鞋尖露出棉花。他手里提着锣,走在街上,一边走一边敲:闯关东,闯太平,闯口饭吃往前行!
韩老大来到管缨面馆门口,哈着腰进来敲锣:宽怀之人不欺客,当人之急慰路人,给点儿吃的吧。小奎说:去去去,给你吃的?我们都快没吃的啦!郭四儿说:要不就给他点儿?老大一眼看见梳妆匣,很是激动。
小奎推韩老大,老大运气发功,小奎使劲儿推,老大纹丝不动。小奎不服:哎呀,我就不信那个事儿了!他撸胳膊挽袖子,向后撤几步,闷了一口气,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