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个不要脸的
管水一个人走在山路上。拐过山路,前面有个俄国村子,村口有棵大树,有人莫名其妙地坐在树下看书。此人叫郎达,穿着长衫,一脸书生气。见管水走来,他抬起头:先生请留步,请听我慢慢道来。
管水问:要给我算一卦吗?郎达摇头:非也。你知道,天底之下谁无高堂?谁无兄弟?谁无朋友?管水莫名其妙:有啥事儿你赶紧说,我受不了这个。
郎达一笑:那就单刀直入、一针见血——请赏一点薄银。管水看看他,不像个要饭的,给他掏银子:你算是哪一门呢?郎达再笑:贤弟,请再赏一点。
管水感到奇怪:你看你这出,都没法给你归门,说你书生吧,你还要别人钱;说你要饭的吧,你还文绉绉的;说你是先生文人吧,你又赶上劫匪了,给少了还不干!郎达出口成章:先生有所不知,为匪为盗者并非蛇蝎心肠,我也是下有妻女、上有爹娘,但凡有一点活路谁干这个行当?风吹日晒,辘辘饥肠,头顶青天白日,脚踏黄土泥浆。管水笑:有才呀,说话一套一套的。
郎达又转文:看爷儿你这体格好健壮,家里起码三间草房,鸡鸭满架,猪羊成圈,还可能养一偏房,这位爷儿,此言可否?管水皱眉:你要是没事儿就别啰嗦,我可是要走了。
郎达继续卖弄文采:贤弟且慢,请听我一言,我本是落魄之人,头无半片瓦,穴无隔夜粮,满山风乍起,吹得叮当响,念妻子在何方?高堂在何方?管水烦了:得得得,钱也给了,你这点文词儿也都亮差不多了,赶紧闪开,我好过去。
郎达脸色一变:要想此处过,留下买路钱!管水生气:哼,你太不厚道了,钱已经给了。郎达鞠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管水刚刚走过来,郎达把手里的书卷成一个卷,扬手向管水刺来。管水早有提防,扯出刀子过招。管水使出蛮力,郎达轻松应对。郎达为了试试管水武功,只是招架没有发力,故意让管水得手。管水“啪啪”把郎达手里的书变成纸片,随着二人打斗,纸屑在空中纷纷扬扬散落,郎达手里只剩下书中卷着的刀。
郎达哈哈一笑抱拳:小子,功夫可以呀!咱们走吧?我就是你要找的人。管水将信将疑:那好,你能跟我去见一个人吗?郎达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赵海山坐在俄国咖啡馆里喝茶,管水领着郎达进来。赵海山起身:郎爷儿,你们还不认识吧?这是管水。管水,这就是我让你找的郎达。
郎达冲管水抱拳:刚才失礼了。管水拱手:冒犯了。郎达微笑:哪里哪里。我试了试你的功夫,比我想象的要好,出手很快,我的《孙子兵法》都化成纸屑了。赵海山说:郎爷好好调教,他武功定能长进。郎达说:好,谈谈生意吧。
韩老大站在管缨家外喊:喂,讨口水喝!管缨端着一瓢水出来,见老大愣了一下,镇静下来:是你呀!老大嘿嘿笑着接过水来,“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擦擦嘴说:这水甜得钻心窝子!管缨接过瓢:别没话找话!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
老大嘿嘿笑:我啥时候来娶你?管缨撇嘴:等我当奶奶吧。老大笑着:这么说也快了!他走到院门口,摸出个鸡蛋,在门框子上磕破皮,一仰脖子喝空了,手一弹,鸡蛋壳飞到空中,画了个优美的弧线,看着管缨说,败火!这火呼呼的,嘴里巴苦巴苦的。管缨抹搭他一眼,“啪”地把大门关上。
这天上午孙三过生日,请管缨在小酒馆喝酒。管缨笑道:祝愿三哥长命百岁,天天乐呵!范广先让管缨喝酒,管缨不喝。
范广先就想了一个法子逼管缨喝,他要和管缨比扶犁下种,看谁种得快,赢的罚输的三碗。管缨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比赛。众人起哄,嘻嘻笑着往外走。
管缨悄悄把孙三叫到馆子后屋,有点醉意:把裤子脱了。孙三曲解了,难为情: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