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干掉他
着扔给管粮。管粮告诫:你要是偷的,这钱高低不能要,趁早给人家送回去。咱可不做那偷鸡摸狗的小人。管水得意:哥,看你说的,这是俺耍把戏卖艺挣的!管粮将信将疑地看着管水。管水拿下马身上的褡裢:都饿了吧?快来吃!
奔波一天,马乏人困,三人和衣睡在草堆上。天刚蒙蒙亮,管粮醒来,发现雪竹不在,琴也没了。他奇怪地走到雪竹的草铺旁,见上面有一张纸条:
管家大哥、二哥:我走了,谢谢救命之恩,这次又一路关照。家父坐牢,我放心不下,要去京城为家父疏通,故离开,盼谅。另外,咱三人都有案在身,目标过大,还是分开为好。假如今生有缘,我们还会再见,我期待那一天。雪竹匆匆。
兄弟二人牵马走出庙院,策马驰骋在关东大地上。他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他们趟过湍急的河流,他们穿越茫茫的林海,一路上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吃尽苦头,来到大兴安岭密林中。此时,兄弟二人破衣烂衫,如野人一般拄着木棍在山中走着。管水有些不支,管粮拖着弟弟艰难前行。
管水忽然发现了一只野物,他抽出飞镖悄悄过去。飞镖击中野物。兄弟俩点燃篝火烤肉,美餐一顿之后,在篝火边躺下。天色转白,篝火熄灭。兄弟二人蜷缩着挤在一块儿熟睡。
天已大亮,管粮醒来,发现一个少数民族首领打扮的人把枪口正对准他的头,就吃惊地一下子坐起来,推醒管水。管水醒来,懵懂地看着眼前的情形。
这个穿“翁得”(鄂伦春人穿的高靿皮靴)拿枪的人叫莫纳,是一个环北极圈信奉萨满教的少数民族首领。管粮、管水刚想反抗,又有几支枪伸过来。他们被绑着押到族人的部落。
太阳老高了,洒下些许的暖意。一个很大的木台子下,有个头发花白的老萨满高唱祈祷词,手里拿着一束冒烟的干草,边唱边围着木台转,用烟气熏台子。烟雾缭绕,一片满语经声。两个小萨满有节奏地敲击单鼓,他们反复唱着一句咒语:恩都列——乃木那——那木……乃木那——那木……他们的经声组成了复调的唱诵,气氛里传达着神秘的信息。
管粮、管水二人被绑在台中间的杆子上,台下支着一口大锅,锅里蒸腾着热气,大锅旁摆着一个木墩,老萨满手里的草已烧完,他走到木墩前坐下。台子周围是一圈手持猎枪和尖矛扎枪的族人,族人中女人多于男人。
管粮发现一个汉人打扮的人没拿枪,此人叫贺小宝,脖子上挂着一根骨头棒,站在人们身后看,面无表情,此人脸阴,有些诡秘。
莫纳朝天放了一枪,砰的一声,经声和鼓声停了,子弹的声音在山间回响。部落一片肃静。莫纳起身走上台子,步子很慢,木台阶在莫纳的“翁得”下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莫纳来到管粮、管水身旁,用长枪的枪管挑起管粮的下巴,又挑起管水的下巴。管水故意把头低下,莫纳又挑起,用枪管抵住管水的下巴,二人仿佛在角力。莫纳说:小伙子,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较劲?管水不服输地看着莫纳。
莫纳威严地说:偷杀了我们的罕大犴,那是头犴,杀了它,就好比杀了我们的首领,我要用死来惩罚你们两个心黑手辣的人。从哪来呀?管水不理。管粮答:山东。莫纳问:来干什么呀?管粮答:找舅舅。
莫纳问:他干什么的呀?管粮答:他在俄国阿穆尔那边淘金,叫索长山。莫纳说:索长山?不错,索长山是山东人,你真是索长山的外甥吗?管粮老实说:是,我这儿有舅舅写给俺娘的信。
莫纳高喊:松绑!两个鄂伦春小伙子给管粮、管水松绑。管粮从怀里掏出信给莫纳。莫纳看看信:我不认字,但我相信你。
鄂伦春部落里有不少撮罗子,鄂伦春人叫“仙人柱”,“乌力楞(家族部落)”里的撮罗子,是排成一横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