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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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有一天,小石榴带回了有关二黑的消息。那天是宝杰开车带着石榴一起来的,俩人一进门,彼此的脸上就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尤其是小石榴,一扫多日来脸上的阴霾,露出久违的笑容:“晚上咱得好好喝喝,二黑这事儿终于有结果了!”我急忙问道:“怎么着啦?”石榴说起这种事儿没有宝杰语言丰富,自知不如,就赶紧说:“还是让宝杰说吧,要不他今天就没有段子可讲了,我抢在前边说了,还不得憋死他!”宝杰自知非他莫属,也不客气,放下手里的包,一屁股坐在床上,满脸涨得通红,嘴角泛着白沫子,好一通添油加醋,说得眉飞色舞。他说二黑在9中门口和我二次茬架,面遭剑捅,双膝挂彩,跪地服软,从此在城里只落得树倒猢狲散,手下小弟纷纷离他而去,不得已出院后找到东北角的“老猫”,请老猫出面,要在红旗饭庄摆桌说和!
具体说来,就是二黑当天和我比画时,我让他跪下那会儿,据他后来说他当时还真不想跪下,也是我当时拿“二人夺”捅了他俩膝盖一边一个窟窿,归根究底还是我帮他跪下的,但他只要双膝一沾地,话就由不得他说了。那天他要是真不跪,以我当时的状态,还就真不好说下什么狠手办他了,反正已经到了那个地步,我打不服他,他就必定打服了我。我之所以能在那天顺利地把他办了,全仰仗着我提前计划周全,且当中一直没出现什么差头,才得以顺利地实施了我的复仇计划。而给二黑造成的后果就是:二黑在我逃跑之后,被他爸爸的朋友送到南门外长征医院。大夫一见伤口就说这医院看不了,让他们转院到当时的反帝医院,也就是现如今的天津医院。在那儿住了一个多月医院,他爸爸在西北角被人群殴的事儿他当时并不知道,后来他爸爸也是因为这事儿办得不太露脸,也一直没和二黑提及。但在二黑住院的一段时间里,平常和二黑在一起混的那些小兄弟却一个也不露头了,一个去医院看看他的都没有。这事儿让二黑挺寒心,心里一直窝着火,他当时肯定是不甘心让这事儿过去,找到我接茬儿比画的念头,一直在他心里折磨着他。再加上医院大夫告诉他,他以后这一边练得落残,“二人夺”捅进他的脸,正好捅到了他的面部三叉神经,有几根神经线被破坏了,因为面部神经太复杂,以当时的医疗条件没法再次修复,只能治到哪儿是哪儿,大夫不敢保证以后不落残。后来一直到今天,二黑的脸也是一边脸有两个菊花般的疤痕,一个是我捅的,一个是蛮子拿雪茄烫的,此外,还落下了一个老是皮笑肉不笑的毛病。半边脸咬合肌萎缩导致嘴歪眼斜,说话口齿不清,要拿个东西把他的脸挡上一半,两边脸就跟两个人的一样!
面部残疾的二黑是彻底落魄了,每当他照镜子看见自己这张离了歪斜的脸,他就一股无名火直撞脑门子,无奈他手下这批人真心的不给力,其实也能分析出来,他以前那些小弟,只是跟他在学校门口站脚助威,“借横”的人大有人在,小事小情可以跟着一起上手打便宜人儿,一旦事情闹大了,这帮人经不住同甘苦、共进退的考验,他们不像我和石榴的交情,那是从小一起磕出来的,说情同手足一点不为过。二黑出院后也曾经去找过三龙他们,三龙对我也是恨之入骨,无奈他们一伙人心已经散了,三龙出事后身体一直没怎么恢复,总是闹着脑袋晕呕吐,人都消瘦了一圈,他家里人一直看管他很严,三龙想找我报复却心有余力不足。二黑恨得牙根疼,也可能是那面部神经疼,到处去找报复我的渠道和人手,直到有一天他通过东门里的三傻子,找到了东北角的老猫,这事儿才初见端倪,有了些眉目!
在此得隆重介绍一下“老猫”,天津卫东北角数一数二的角色,因为曾经参加过七十年代城里著名的“劫刑车”事件而名噪一时,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城里有一名大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