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的毛病能改改吗?哪儿有你哪儿热闹!”宝杰让二哥说得不好意思了,他说:“我这不着急吗,你们家老三让我赶紧把他接走,我们小哥儿几个聚聚,也给他接接风,要不二哥你也一块儿去吧。”宝杰一脸讨好地堆笑,二哥回答道:“我不去了,你们都是小一伐儿的,我和你们聊不到一块儿去,不凑那热闹!”二哥回头又看看我说:“我看你拾掇得差不多了,心里长草了吧,你可记住了我说的话,回去稳住了,想出头先看看林子里都是什么鸟儿再说!”我低头说:“二哥你瞧好吧,我记着呢。”二哥又回头对小谢说道:“小谢!你替我送送他们。”厚厚道道的小谢就弯腰抱上我堆在地上的东西往楼下走。我赶紧和二哥告别,二哥最后嘱咐我一句:“以后你要和李斌他们一起混了,有什么事儿多和老三商量,他心眼儿比你们都多,脑子转得快,遇到麻烦他能帮你出出主意。”我说:“行!二哥,我都记住了,你就甭管了,有什么话让我捎回去吗?”二哥说:“走你的吧,记着伤口别抻了,该吃药就吃药。”
告别二哥,我们一行人下了楼,我在楼下小卖部买了一条郁金香和一条新港香烟,回手递给小谢,他和我推让了半天,最后还是满脸通红地收下了,然后把我带到一边,从后腰里掏出了那把刀递到我手上。我一看,这货手太巧啦,一个下午的时间,他找食堂要来一根枣木擀面杖,又下料又抛光,镶上了刀柄,又不知从哪儿弄了块铁皮,焊了一把刀鞘,这活儿做得巧夺天工、严丝合缝。可能二哥的话还是对小谢这老实孩子起了一定的作用,我分明看到他递给我这把刀时眼里有一丝的顾虑。我对他一笑说:“小谢!难得你对我这一个多月的照顾,这把刀我放在家里留个念想,你放心,我绝不会开刃,你这不是刀,你这是工艺品啊,太漂亮啦,那个什么,我在你更衣柜里给你留了一件军棉袄和一件军褂,咱俩体型差不多,你绝对能穿,都是新的没上过身,留着你歇班、搞对象或者回老家穿,你以后有什么事儿随时联系我,二哥那儿有我的地址和联系电话,我没事时再过来找你玩儿来,快回去吧。”我绝对说到做到了,小谢给我的这把刀,现在依旧还在我手里,放在我随时能够得到的地方,三十多年过去了,这把刀依旧漂亮如新,一点儿不比现在的藏刀英吉沙刀逊色,而我也一直信守着对小谢的承诺,刀在我手里一次血腥都没让它尝过,只是一直默默地陪了我三十多年,偶尔没事的时候,我会拿出来看看,让这刀的寒光把我带回自己那段青涩的年少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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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宝杰开来一辆他二伯的后三,天津方言土语叫“狗骑兔子”,亮子开了一辆212吉普,套用《智取威虎山》里经典的一句台词:把虎拉着,把马牵着!一行六人向市里进发,不到八点,来到了西南角四海居饭馆二楼。老远就看见李斌一副老大的姿态,披着一件当时很时兴的杜丘风衣,一顶将校呢帽子下是一头齐肩长发,油渍麻花地打着卷,军褂领子上落着几许头皮屑,嘴里叼着烟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老三则坐在他的下首,见我们一行上楼来,老远就迎了过来:“怎么样?没落了残是吗?”我说:“三哥,你念我几句好行吗,我都让人给摁泥儿里了,你这还嘴黑,恨我不死是吗?”众人说说笑笑地落了座,凉菜已经上来了,老三又去找伙计点热菜。李斌招呼我坐在他身边,给我拿了根烟让我先点上,他说:“你先稳稳神,咱一边喝一边聊!”酒菜上齐,全员落座,李斌举起杯来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儿个咱在这儿给墨斗接风,虽然以前咱们和他的交集不多,他也不和咱们在一条道儿上混,但毕竟他从小跟咱都在一个学校,又在一个家门口住着,算是半个发小,说心里话以前我还真没正眼看过他,没想到这回他和二黑这场事儿,他还真没给咱西门里的丢份儿,就冲这一点,我们哥儿几个也得跟你喝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