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据蜀自立
就先唉声叹气,说的话跟曹子丹并无不同,可是犹豫了半天,最终却还是凑近是勋,压低声音问他:“兄归洛阳,得无虞否?今手握重兵,朝廷必不敢严责也,一旦释甲,赤手空拳,恐有不忍言之事……”
是勋眉毛微微一颤,也低声问道:“子高是何意耶?”
是峻说了,刚才有几名蜀吏来找他,大为是勋打报不平,隐约透露的意思,他们愿意拥戴是勋占据蜀地,要求朝廷划地称王,要是峻劝说是勋,千万不要奉诏返都。随即是峻便道:“吾观彼等亦非可成事者也,据蜀而王,恐不可为。然当急奏天子,云蜀地初定,百废待兴,正不可易帅,请收回成命。再徐徐以觇洛中情势,以定行止为佳。”
是勋心说行,你还不算太废物,终究没有受那些蜀人的蛊惑,劝我造反。略一沉吟,却道:“抗旨重罪,只恐朝廷深责。子高今劝我行此,独不畏异日受牵连乎?”
是峻赶紧表明心迹,说:“弟奉兄之心,天日可鉴,何惧牵连?况本为一族,兄若罹难,弟乃可独全乎?”
是勋说算了吧,你我终非同胞兄弟——“昔崔季珪贬谪,崔德儒(崔林)不受其累。子高自有亲兄弟立朝,何必依附于吾?”
是峻一板面孔:“是氏富贵,皆自兄得,名为族兄,其实峻恩主也,为人岂可忘本?”说着话轻叹一声:“若家父能悟此,昔在乐浪,不致与兄生分。家门荣辱,全在于兄,峻虽愚,亦非瞽者,不见天壤也。”哥啊,我就跟着你干了,你可千万别疑心我。
是勋淡淡一笑:“子高之心,吾知之矣。且安坐蜀中,候升迁也。吾今归洛,料必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