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据蜀自立
派的不是我……好在如今幼主当朝,无此威势,我再入蜀,不至于步了是勋的后尘。
曹髦命王朗、刘放、邢颙、曹仁等暂密此事,光说派邢秘书去封赏众将,派曹护国去替换是太尉回来,所以是复、桓范没能预先得到消息,再通过隐秘的途径去提醒是勋。
等是勋接到诏书,当场就懵了,接旨而退,都忘了设宴款待邢颙。好在他本来就不怎么管事,自有司马懿、曹真等人前去安排。退回衙署,是勋一边命从人收拾行装,一边坐在那儿发愣,心说曹操你卸磨杀驴这招倒玩得很溜嘛,我处处留心,终究还是中了你的圈套啊。
待得夜深,众将吏纷纷前来劝慰是勋。先来的是曹真,说:“未知何人在天子前进谗,诬陷太……”一想是勋的太尉衔已经给抹掉了,不过他在与曹仁交接之前,大都督的号应该还保留着吧——“诬陷大都督,末等将联名上奏,为大都督辨诬。”
是勋微微苦笑,心说难道曹操不知道这些罪名都是胡扯吗?别的不提,关于“置酒高会”云云,不都是儿子是复跟曹操提起来,才故意散布的谣言吗?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要是真想收拾我,你们联名上书管个屁用啊。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提醒曹真:“卿等美意,吾心领矣。自可上奏为吾辩诬,然不必联名也,以罹结党之讥。”曹真猛然醒悟,拜谢而去。
过不多时,司马懿也来了,对是勋说:“弟子以为,此先生功高难赏,故不得不砌辞贬抑耳。然观蜀人似有喜意,或欲煽摇先生,自立蜀中,为先生计,万万不可听彼等之言。”
是勋双眉微蹙,故意考较司马懿:“胡言不可?仲达何所计耶?”
司马懿说了:“蜀将各顾身家,非诚心拥戴先生也,即率彼等反。其不惧反噬乎?而兵马远来,家眷皆在中原,谁愿久居蜀中?即曹子丹、徐公明等,必不肯与先生同心也。远军不可用。蜀人不可信,而欲自立,安可得耶?况今护国已入汉中,塞北上之道,黄忠等又将东来。断南中之途,徒以蜀郡、广汉,能抗天兵者乎?一时荣辱,不足挂齿,先生慎勿蹈此陷阱。”
是勋心说当然啦,你以为我是钟士季啊?哪怕我有他钟会的胆子,身边儿也没有一个貌似忠厚的姜维呀。钟会的自立计划就是一天大笑话,我就这么回归洛阳,顶天了曹操把我罢黜为民,真要是敢据蜀自立。用不了三个月,脑袋就得掉。再说了,我老婆孩子都在洛阳,我可不是马孟起,为造反连爹都可以不要,那般薄情寡意……
可还是忍不住朝司马懿诡谲地一笑:“仲达可肯与吾同心否?”
司马懿当场就惊了,赶紧跪拜在地:“所谓‘天地君亲师’,君在师先。懿受先生教诲,固不当背也,然若先生有不忠之行。懿唯苦谏,乃至死耳!”你真想造反吗?我不敢跟你敌对,但哪怕一头碰死,也不会跟着你干——开玩笑。即便你不顾妻儿老小,我还要顾哪,老爹、兄弟们都在中原,我一从贼,他们全都得掉脑袋!
是勋笑着把司马懿搀扶起来:“仲达是乃与吾同心也。吾岂有反意?固欲观仲达之见识耳。”我只是试试你的。
其实他心里话说,连徒弟都不肯跟着我造反。这造反有成功的可能性吗?刘备还有不离不弃的关张哪,我身边又得谁人?再说了,形势比人强,天下已定,谁会昏了头上一条必沉的破船哪。
于是关照司马懿,说我也懒得再见旁人了,若真有蜀人前来煽动我,反倒容易引发天子的疑忌。你出去说,我累啦,已经躺下,谁都不见——但是你在蜀中,给我严密监视那些心怀二意的蜀人,等到护国一至,局势初安,便可施雷霆手段,把那票家伙全都逮起来法办!
是勋嘴里说谁都不见,可还是有一个人,他不便挡驾,非见不可,那就是同族兄弟是峻。是峻一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