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于抛光的黑色花岗石上;几乎所有的窗户都是暗色的,一律被遮住;第一缕微弱的阳光暗淡地反照在白色的流行空调箱上。
关于保护魔咒的事瞬间就被忘记了。
不太大的正门直接对着特维尔大街;玻璃门后与其说看得见,不如说猜得出他者的轮廓。
“哈,好家伙!”我说。发出的声音就像黄昏界中的每种声音一样沉闷。我的同行们听到声音像是听到命令似的转过身来:
“怎么?以前没见过?”
“没有。”
“所有第一次见到它的人都印象深刻。走吧,你还会看个够的。”
我们走过几个阶梯到了一间很小的值班室。门后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化成了一位忧郁的瘦小伙子,我想——是个变形人。他在读佩列文的《中级地带的狼身变形人问题》,他幸福、乐观地微微一笑。
埃德加尔一进小值班室,小伙子就变了形。双眼发出熊熊火光,书丢到小桌子上。
“你好,奥列克。”埃德加尔用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波罗的海口音跟他打招呼。
沙戈隆只是点点头。
我也决定打招呼:
“早上好。”
“这是我们乌克兰来的同行,”埃德加尔介绍我,“如果有什么事——免检让他进宾客部。”
“明白了,”奥列克立刻应道,“允许他进基地吗?”
“允许。”
奥列克看着我的眼睛,礼貌地龇着牙,卖力地读取注册登记的标记,然后坐到桌旁,从抽屉里抽出笔记本电脑:
“你的搭档在哪儿?”埃德加尔问。
奥列克显出一副认错的样子:
“跑去买烟去了……去一会儿。”
“走吧。”埃德加尔叹了口气,抓住我的衣袖,把我带到电梯旁。沙戈隆已经按下了呼叫按钮。
我们走了很久。甚至比我想象的时间长。不过后来我想起那几层加层。一切都各在其位。
“宾客部在第九层,”埃德加尔解释道,“实际上,同样的酒店,只是免费而已。好像现在有人住那儿呢。”
电梯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我们已来到一间方形的休息厅,一间将奢华和经济实用的功能融为一体又装饰合理的休息厅。皮制沙发和圈椅,一只栽着活棕榈树的木桶,几面墙上挂着版画,挂毯,镶木版。前面是酒店风格的,不过没有任何提供给服务员用的桌椅等陈设。只有一个关闭的问讯处,但是锁孔上挂着一把雅致的金属钥匙。
埃德加尔打开问讯台,里面原来是一些摆得整整齐齐的卧式小蘑菇,旁边是门牌号。每个小蘑菇上面挂着一把钥匙。
我急躁起来——因为有两只小蘑菇上没有钥匙——第二和第四只蘑菇。
“你选吧。如果钥匙挂在这里,就表示套间是空的。”
他讲的正是“套间”,而不是“房间”,就像居住免费对于他者而言,恰好是将千篇一律的酒店房间区别于可以称之为房子的地方的那条界线。
我拿了号码为八的钥匙。第二排右边的那把。
“以后再仔细看吧,”埃德加尔提醒我,“把东西放下,马上回来。”
我点点头。有意思,我的黑暗使者同行们打算做什么呢?大概是礼貌的,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审讯吧。
得了。能忍过去的。毕竟是自己人嘛。
套间确实是套间。带厨房,有独立卫生间和三间宽敞的房间。还有一个很大的前厅——典型的带欧式装修的斯大林时期的建筑。天花板——有三米,或者干脆四米高。
我把上衣挂在衣架上,背包扔到前厅中央,走出过道,砰地一声关上门。
从四号套间里传来微弱的音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