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二十一
那道舒适的围墙没有了。我一下子觉得自己被抛到了外面,狂风在屋顶上肆虐,斜移的乌云……愈来愈低……
Ю毅然决然地搂住了我的肩膀(虽然我已发现,她的手指的节骨都在颤抖——我激动的情绪引起了她的共鸣)。“坐下吧,亲爱的,不要激动。说什么的没有啊……再说,只要您需要,到那天我就陪伴在您身旁。我把孩子托付给别人。我来陪您,亲爱的,因为说实在的,您也是个孩子,您也需要……”
“不不,”我摆着手说,“完全不必!要这样,您真会以为我是个孩子,以为我一个人不能……完全不必!”(坦白说,那天我还有别的计划)她笑了笑。她微笑的不成文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唉,您真是个固执的孩子!”后来,她又坐下,垂着眼睛。手又羞羞答答地把制服裙卡在两膝间的褶子弄平。现在说起了别的事:“我想,我应该拿定主意了……为了您……不,我求求您,别催我,我还需要想一想……”
我没有催她。虽说我明白,我应该是幸福的,也明白我若能使别人在晚年得到幸福,我将无尚光荣。
……整整一夜的梦。我梦见了翅膀,我用手抱着脑袋,来回躲着这些翅膀。后来又梦见一把椅子。但这把椅子不是我们现在这种样子的,是古代款式的木椅。我像匹马似的倒换着脚(右前脚——左后脚,左前脚——右后脚),朝我的床跑过去,还上了床。我喜欢木椅子,虽然坐着它不舒服,还硌得疼。
真怪,难道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治治做梦的毛病,或使它变成理性的,甚至于有益于健康?
【①拉丁语: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