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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等它化了。”多娜对维克说。
“嗯,嗯。”茶杯放在发动机舱的边上,维克喝了两口,想也没想,就把它放回去了——它掉了下去,正落到多娜的手里。
“嘿。”他说,“接得真棒。”
她笑了:“我知道你脑子里会想其它东西,就是这样。看,一滴也没有洒。”
他们相视一笑,维克想,多么美好的一瞬。
也许这只是他自己的想象,满怀希望的想象。但近来,这样美好的瞬间多了起来,尖刻的话少了,冷冰冰的沉默或——也许这更糟——只是漠然的沉默更少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觉得很满意。
“严格的三A农场俱乐部,”他说,“你离车技高超还有很长一段路呢,孩子。”
“我的车技有什么问题吗,教练?”
他把汽车道上的空气滤清器拿开。“从来没有看过一个这样的飞盘。”刚才泰德实事求是地说,那时他正骑着自己的三轮车绕它打转,维克把身体斜过去,用螺丝刀指了指化油器。
“是化油器,我想针阀快堵住了。”
“很糟吗?”
“不是很糟,”他说,“但它可能说堵就堵,针阀控制汽油流向化油器。没有汽油你就开不动,这就像国法一样,亲爱的。”
“爸爸,能不能推我荡秋千?”
“好,我马上就来。”
“那好,我会在后院。”
泰德绕过屋子跑向秋千。秋千是去年夏天维克给他做的,那时维克一边喝点盘锦补酒滋润身体,一边订了一套计划,在晚间或周未做秋千。做的时候,他耳边不断地放着收音机,总是波士顿红星队播音员的嘶叫。泰德那时只有三岁,他总是肃静地坐在地客的楼梯间里,或就在后楼梯上,手扶着下巴,有时给他传递点东西,有时则只是一声不响地看着他做。
去年夏天是个很好的夏天,没有今年这样热,那时多娜终于调整过来了,开始相信缅因州、罗克堡和伍尔克斯广告对他们来说都会很好。
这以后便是那一段莫名其妙的糟糕时期,最糟糕的是他脑中的那种总也赶不去的几乎是神经质的感觉,他觉得事情比他想得更糟。房间里的东西开始微妙地错位,好像有什么陌生人的手把它们移过来,移过去。
他开始有一种几近发疯的感觉——是不是一种疯狂的感觉?多娜换洗床单为什么这么勤?它们一直都很干净!有一天那个童话中的问题突然在他脑海中跳了出来,令他难堪地回荡不绝:谁在我床上睡了?
现在事情看来没那么严重了。
要不是那个发疯的红浆果活力谷事件,还有可恶的旅行,他会觉得今年的夏天也会很好。甚至可能,今年夏天也确实会很好。有时你会赢,并非所有的希望都会落空,尽管没有认真地检验过,但他相信这一点。
“泰德!”多娜喊了一声,那孩子也一声怪叫,把车停下来,“把三轮车放进车库去。”
“妈——咪。
“现在,请放进去,先生。”
“先生,”泰德高兴得手舞足蹈,“你也没有把汽车开走,妈妈。”
“爸爸在修我的车。”
“是但是……”
“听妈妈的话,泰德儿。”维克说,捡起了空气滤清剂,“我一会儿就过来。”
泰德上了车,一路发出救护车般的尖叫声,把车骑进了车库。
“你怎么又把东西收起来了?”多娜问,“不准备修了吗?”
“这是精细活。”维克说,“我就是有工具,也可能不是把它修好了,而是弄得更糟。”
“该死。”她闷闷不乐,踢了一脚轮胎,“保质期内肯定不会出问题,真是这样?”品托车刚开了两万英里,离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