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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组成,它们在微风中,互相撞击出声响。就像一个淘气的儿时玩伴,记忆在深邃的往事花园中,忽隐忽现地在挪揄着他。

    突然之间,乔回忆起戴家厨房里悬吊在天花板上的架子,以及控在上面的铜壶和煎盘。

    从戴查理的卧房出来,去看丽莎为何尖叫。当他匆匆行经楼下大厅时,乔听到厨房用具的细微叮当声。到了厨房门口他见到吊在架上的铜壶、煎盘像钟摆一样地晃动着。等他到达丽莎身边,见到倒在地板上娇琴的尸体。这时叮当声也停止了。

    但究竟是什么令这些物件动荡的呢?丽莎和娇琴都远在厨房的另一头,根本没接近这些吊着的锅盘。

    就像戴查理身边那个闪着绿色的数字的闹钟,还有厨房上那三盏火苗会窜升的油灯。这些铜器发出的声响值得研究。他觉得在他洞察力的重击之下,原先的懵懂似乎已开了窍。

    乔屏住呼吸,一度努力地想找出这些事件之间的关联性。但他发觉一切都是徒然,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也许像油灯、闹钟、叮当作响的厨房用具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可是在一个戴了有色镜片的偏执狂眼里,那怕是一片落叶,一阵风吹,或是斑斓的光景,对他而言,都是不寻常的征兆。

    此刻他不仅是一个平凡的观察者,不仅仅是个记者,他也是个受害者,是他自己故事中的主角,所以当他看到这些虽然琐碎,但明显地相当怪异的重要细节时,他可能不再相信他记者的直觉了。

    一个黑人年轻人沿着人行道朝他接近,大约是读大学的年龄,穿着一条短裤、印着洛杉矶大学的运动衫,脚踏着一双溜冰鞋。乔起初对他还不太在意,直到这孩子在他面前嘎然停住,然后递给他一支行动电话。

    “你需要这个。”

    在乔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这孩子用他那肌肉结实的腿一蹬就离乔而去。

    乔手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四下张望,看自己是否在暗椿的监视之下,但显然没有。

    电话铃声再度响起,乔拿起电话。“喂?”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男人问他。

    “乔本特。”

    “你在等谁?”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怎么称呼她?”

    “黛咪。”

    “向南走一条街再过一半的路口,向右转。然后一直走,见到一家书店就进去,找传记区。”说完,对方即挂上电话。

    看来,这不会是一场愉快的邂逅叙谈。

    按照张贴在玻璃门上的营业时间,这家书店星期日六点就打烊了。现在已是六点一刻,书店靠近门口的日光灯都已熄灭,只有后面几盏还是亮的。当乔试着推门时,发现门并未上锁。

    店里,在收银台有个黑人职员独自守在那里,年约三十多岁,瘦小结实得像个骑师。在他厚厚镜片后面,两只眼睛大大得像在审问犯人似的。

    “传记区在哪里?”乔问道。

    那店员从柜台后走出来,指着右边后面的角落。那里成排的书架顶上,灯光依然明亮。

    当乔沿着曲折的路径,在丛书之间前进时,听到身后的大门被锁上的声音。

    在传记区的甬道上,另一名黑人在等候乔。他长得像半截黑塔似的,给人一种孔武有力,不动如山的感觉。他那张胜,平静得像一尊菩萨。他说:“把姿势摆好。”‘乔立刻明白,他在和一个条子或以前是条子的人打交道。他乖乖地面向书墙,两腿分开、身体前倾,双手扶在书架上。他看着眼前那一排书,其中一本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本厚厚的自传,作者是詹亨利。

    基于某种理由,甚至连这个名字似乎都有某种意义。每件事都有意义,但没一件是真有意义的事。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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