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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洛:我们正在录音吗?
像定音鼓一样的雷声,在东边展开了序曲。乔说:“他出其不意地打了他的副驾驶?”
“或是用某种钩器,也许是在孙维特去洗手间时,从飞行手提袋里拿出来,藏在座椅边上的。一种他预先准备好的钝器。”
“预谋?这是在搞什么鬼啊!”
“很可能击中他的脸,因为孙维特当场昏了过去。他静默了十至十二秒,然后——”她指着纸条上的字,“我们听到他在呻吟。”
“天啊!”
“在录音带上,此时白帝洛的声音不再颤抖、虚弱,反而是充满了悲痛,令人不寒而栗。”
白帝洛说:“阻止他们,要不然我一有机会……当我一有机会时,我会杀掉每一个人,每一个人。我一定会这么做,杀掉每一个人的,我很高兴。”
纸条在乔的手里抖动起来。
他想象三五三号班机上的乘客:有些在座位上打瞌睡,有些在阅读、织毛线、看电影、喝饮料,或是计划着未来。
每个人都悠闲自得,没人知道驾驶舱内正发生着可怕的事。
也许妮娜正在看窗外的繁星,或脚下的白云。她喜欢靠窗子的位子,蜜雪儿和克莉丝则可能正在玩游戏。
乔在折磨着自己,他已习惯如此,因为他自己认为他是罪有应得。
他强迫自己驱除这些杂念。“白帝洛是怎么了?吸毒?
他的脑子被烧坏了?“
“不,这些可能都被排除了。”
“怎么办到的?”
“每当出了事,总是最先检查驾驶员,把遗体拿去做药物和酒精的测试。这个案子,花了~点时间,”她说话的同时,用手指向山丘,“因为许多内脏器官都散落在数百码外的丛林里。”
乔的眼前一阵昏暗,他用力咬着舌头,直到流血。为了不让芭芭拉看到他震惊的样子,他缓慢地作着深呼吸。
芭芭拉将手插入口袋,将一块石头踢入坑内。“真的需要知道这些玩意儿吗?乔?”
“是的。”
她叹口气。“我们找到一截手,认为可能是白帝洛的。
因为有一个半融化的结婚金戒指在手指上。相当独特的金戒指,还有一些其他的组织。根据这个,我们辨识出——“
“指纹?”
“不,指纹早被烧毁。但他父亲仍然健在,所以三军DNA 鉴识实验室,能经由组织的DNA 查出与他父亲的血液检体相吻合,因而断定是属于白帝治所有。”
“可靠吗?”
“百分之百可靠,然后遗体又送去做毒物检验。白帝洛和孙维特都有微量的酒精反应,但那只是因为尸体腐败的结果。白帝洛的残肢在寻获之前,已在林内超过七十二小时,孙维特的遗体则达四天之久。组织腐败会产生酒精成份是意料中事。但另一方面,他们通过了所有的毒物检验,证明他们是干净且清醒的。”
乔试着从纸条上的字里行间中找出有吸毒的征状,但失败了。“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比如说中风?”
“不可能,我在录音带上听不出这样的情形,”芭芭拉说:“白帝洛说话十分清楚,没有含糊不清的声音。虽然他曾说过一些怪话,但仍然很连贯,没有前言不对后语的情形。”
乔十分气馁,“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脑筋短路?精神错乱?”
芭芭拉的挫折感也不下于乔。“到底怎么会发生的?白帝洛机长,会是你所见过精神最正常的人,各方面都非常稳定。”
“不是各方面。”
“各方面都稳定,”她坚决地表示,“他通过公司所有的心理测验。是一个爱家的男人,忠实的丈夫,一位虔诚的摩门教徒,在教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