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得不好了。大部分复活了的动物都只是看上去有点笨拙……有点迟钝……有点……”
“有点死气沉沉?”
乍得说:“对,有点死气。就好像它们去过……某个地方……然后又回来了……但又不全是原样。路易斯,现在你女儿还不应该知道这一切,不要告诉她她的小猫被车撞死了后又复活了。这样你就可以说,对孩子们应该让他们吃一堑,长一智。除非……”
“除非,有时自己能吃一堑,长一智。”路易斯好像在对自己而不是对乍得说。
乍得赞同地说:“对,有时你能教给孩子们吃一堑长一智的。也许她会了解到死亡到底是什么,其实是痛苦的终止,美好记忆的开始。不是生命的终止,而是痛苦的终止。你不用对她讲这些事情,她自己以后会体会到这些的。要是她像我一样,她会继续爱她的小猫,它不会变得邪恶,或咬人,或做些坏事,你女儿会继续爱它的……但慢慢她会得出结论……然后等小猫死时,她会叹口气,慢慢轻松起来。”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儿的原因了。”路易斯说。他觉得现在好多了,他了解到了原因。故事有些冗长,但在那种情景下,他发现这些解释可以接受,虽然不符合理智的大脑的逻辑,但符合紧张的神经的逻辑。这也意味着他可以忘掉他认为自己在昨晚看到乍得脸上那可怕的激动欣喜的神色了。“好吧,那么——”
突然,乍得像被电击了似地双手一下捂住了脸。有一刻路易斯以为乍得哪儿突发阵痛了呢,他关切地半站起身子,发现乍得胸部震动起伏,意识到老人在努力使自己不大声哭出来。
乍得哽咽地接着说:“这就是为什么,但也不为什么。我这么做跟斯坦尼和摩根这么做的原因一样。摩根在琳达的狗在公路上被撞死后,带着琳达把她的狗埋在了那个坟场里。他的公牛复活后就像疯了一样在草场上追赶小孩,后来摩根用枪把它打死了,可摩根还是带琳达去了那个坟场,他还是那么做了,他还是带琳达去了。”乍得几乎是痛苦地低声说,“路易斯,你到底怎么处理这事呢,上帝啊。”
路易斯惊恐地问:“乍得,你在说什么呢?”
“摩根、斯坦尼这么做和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一样的。人们这么做是因为那个地方已经控制了他们,因为那个坟场是个秘密的地方,而人们总想把秘密说出去;当人们找到一个似乎是好的理由时,为什么……”乍得把手从脸上拿开,眼睛里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衰老和憔悴的神色看着路易斯说,“为什么不去做呢,人们编出理由来……看起来不错的理由……来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但大多情况下人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想这么做,或者是因为必须这么做。我爸爸,他没带我去那儿是因为他只是听说过那儿,他自己从没真的去过那儿。斯坦尼去过那儿,他带了我去……而70年过去了……然后……突然……”
乍得摇了摇头,手捂着嘴干咳了几声,说:“听着,路易斯,你听我说,摩根的公牛是我所知道的惟一变得邪恶了的动物。我想拉乌斯克小姐的中国小狗可能咬过一次邮递员,后来,我听说一些别的事……有的动物变得有点恶臭难闻……但斯波特一直是条好狗,只是总有股泥土味。不管给它洗多少次澡,它总是闻走来有股泥土味,不过它是条好狗,后来我妈妈再也没有摸过它不过它还是一条好狗。不过路易斯,要是你今晚把猫带出去弄歹它,我什么话也不会说的。那个地方……它一下就控制了人何……人们会编出这世界上最好的理由……不过路易斯,我可能做错了,我是这么说的,摩根可能做错了,斯坦尼也可能错了。老天,我也不是上帝,不过让死去的能死而复生……就好像自己扮演了上帝一样,不是吗?”
路易斯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要说出的话可能听起来是错的,错误而又残忍:“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