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有嫌疑的嫌犯
不需要吃东西,我是问你能不能吃东西,能不能把食物放进嘴里,咬碎它,吞下去。我认为,要跟人相像,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可以做出咀嚼和吞的动作。当然,我的容量是十分有限的,而且,我迟早得从我的你也许会称之为我的胃里面,把食物拿出来。”
“好吧。今晚你可以在我们房间里悄悄反刍或什么的。我是说,我饿了。该死!我错过了午餐。等一下我吃饭的时候,我要你跟我在一起。你不能坐在那里不吃东西,这样会引人注意,所以我才会问你。好了,我们走吧!”
这城市的地区餐厅都是一个样子。不仅如此,贝莱曾出差到华盛顿、多伦多、洛杉矶、伦敦以及布达佩斯,那儿的餐厅也一样。也许,在各地语言不同的中古时期,饮食也是各不相同的。然而今天,从上海到塔什干,从温尼伯到布宜诺窦利斯,所有的酵母食品都是一个样子。现在的“英语”也许不再是莎士比亚或邱吉尔时代的“英语”,但它却在经过若干修正之后,成为通行各大陆及外世界的最后混合语言。
除了语言与食物,各地还有一个极为相似之处,那就是“餐厅”。在餐厅里,你永远可以闻到那种难以形容的独特气味。等候的队伍总是聚集在门口缓缓进入,进门后再分为左、中、右三线。另外还有各种声音:说话声、脚步声,以及塑胶品相碰的轻脆声。亮亮的仿木制品、晶莹的玻璃、长长的桌子,枭枭的蒸汽弥漫在空气中。
贝莱排在队伍里缓缓移动。(为了疏散人潮,吃饭时间分为好几个梯次,但不管怎么分,人们至少得排队等上十分钟才有饭吃几乎是无法避免的事。)突然,贝莱好奇地问R·丹尼尔:“你能笑吗?”
R·丹尼尔正冷漠而专注地看着餐厅内部,“你说什么,伊利亚?”
“我只是在想,不知道你能不能笑。”他低声随口说道。
R·丹尼尔笑了。这笑容如此突,令人吃惊。他的嘴唇向外拉,嘴角皮肤出现皱褶。这个机器人只有嘴在笑,脸上的其他部分毫无改变。
贝莱摇摇头。“算了,丹尼尔,省省吧,这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
他们走到入口。人们纷纷将自己的金属餐卡插进适当的洞口,接受扫瞄检查。
喀啦喀啦喀啦……曾经有人统计过,一个管理完善的餐厅,每分钟可以让两百个人进入,完成扫瞄餐卡的程序。为了防止人们私自更换进餐梯次,以及过度消耗配给口粮,所以每个人的食物卡都必须经过彻底的扫瞄检查。他们还计算过,等候线必须多长才符合最高效率原则,每当任何一个人要求特殊待遇时会浪费多少时间。
所以,像贝莱和机、丹尼尔这样,走到人工服务窗口,将特许证交给餐厅主管要求特殊服务,因而打断了顺畅的“喀啦喀啦”声时,总会像引发了一场大灾难似的。
具有助理营养师经验的洁西,曾经向贝莱解释过这种情况。
“这样会扰乱所有的作业程序,”她说:“它会扰乱消耗量及存货估计数字。这表示要进行特别的核对。你必须让你收到的单子跟各地区餐厅开出的单子相符,以免平衡状态过于离谱,懂吧?各个餐厅每周都要分别提出一份资产负债表。如果出了问题,你透支了,错都在你身上。反正市政府永远不会错,他们发特别餐券给什么张三李四或亲朋好友永远不会错。好啦,为了弥补过失,当我们必须宣布说自由选资暂时停止时,排在队伍里的人不大吵大闹才怪呢。总之,不管是什么错,正都是餐厅柜台后面那些工作人员的错……”
贝莱对这件事完全清楚,所以,当窗口后面那个女人冷漠恶毒地给他脸色看时,他也很能谅解。那女人匆匆记下一些资料。住区地址、职业、换区用餐的理由等等。(以公务需要为由实在令人火大,但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