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从青梅竹马的儿时密友手中抢走了。不几“尼里特”之后,那位雄性蜘蛛显然成了雌性蜘蛛胸前口袋里装着的蜘蛛宝宝的父亲。但他抛弃了她,留下她独个儿去“向隅而泣”(因为她坐在舞台的一角,又不时抛出各种混合颜色的光带,理查德就这样翻译的)。
后来,两个经过蜕变的蜘蛛走进舞台,在舞台中央会面,头上的光带图案已经发生了变化。虽然是演员的表演,效果依然非常强烈,因为他们头上光带的色彩比蜕变前更加鲜亮,更有胜者,原来那种表示语言的一成不变、近乎于完善的光带也有了不同的个人特征。舞台上他们周围另外有六七个八爪蜘蛛,从他们的光带上来看,都经历了蜕变。台上一两个腔肠动物看见什么追什么。很显然,他们现在也住在选择者领地。
“艺术家们需要信用金购买食物和其他必需品,就把作品卖给翡翠城那些有余额存款的蜘蛛,”蓝医生回答说。
正在此时,那位在前几场就经过蜕变的雄性蜘蛛冲进舞台追光,看见他心爱的蜘蛛带着孩子悲痛欲绝,一下子又跳入舞台四周的黑暗地带。不一会儿,就把糟蹋他女朋友的蜘蛛带了回来。两个雄性在舞台中央好一场鏖战,既可怕,又吸引人。他们头上的光带是一片咒骂,狠命地捶,使劲地扭,卡脖子,踢下身,你来我往,打了整整一个“分丝”。年轻的一个最后到底打赢了,因为直到结束,另外一个躺在舞台上一动也不动。男女主角最后语言中的伤感使演出的寓意十分清楚。
演出结束之后,理查德瞥了尼柯尔和艾莉一眼,没有礼貌地嘻嘻笑着评论道:“这场演出看了叫人心酸,就像
大街当中的两个蜘蛛操着家伙,背着口袋,而那第三个蹲在他们中间,正在发出色彩信息,光带宽宽的,没有什么规律:“求求你们,救救我。”
“这只蜘蛛,”一位警察用干脆利落的光带说,“四年前成年仪式后来到选择者领地,就老是付不清信用款。去年就警告过她,说她浪费公共资源,已经不受欢迎;最近,施恩节之前两天,通知她到场接受处决。从那以后,她就在选择者领地朋友处东藏西躲……”
“不,我没忘,”艾莉回答道。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你知道,妈妈,我现在的感觉,就跟在新伊甸园肘一样灰心丧气。我常常想,人类能力那么大,这是好事,但竟能容忍像中村那样的暴君……现在八爪蜘蛛似乎又那么坏……到处都有那么多自相矛盾的东西……”
“定期处决而又无故不到是八爪蜘蛛最严重的罪行,”警察此时说。“一经逮捕可以立即处决。”
又等了几个“尼里特”,另外那个八爪蜘蛛进入车内,彻底搜索了一遍。几个人在翡翠城从未经历过如此严格的安全检查,甚至连在体育场都没有。那个八爪蜘蛛保安军官没有对艾莉说一句话,就打开她的手提袋检查里面的东西,艾莉感到越来越不舒服。最后,那位保安人员把艾莉的手提袋还给她,下了车。
三个人手挽着手。跟着阿切和蓝医生穿过广场,进入他们的交通车停放的地方,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尼柯尔为亲眼目睹的一切感到心灵震撼,甚至不记得再去找那幅画着女人的壁画。
“到‘艺术广场’了,”蓝医生说。“这是选择者们展示、出售艺术品的地方。”
“我睡不着,妈妈,”艾莉说。“我头脑里一直在回想,但始终没有头绪……我觉得自己好像给出卖了。”
演出没有幕间休息,一共持续了两个多“晤顿”。表演一个接着一个,灯光明亮的舞台上一直有一两个八爪蜘蛛演员。没有道具,也没有服装。刚开幕时,七个主要“角色”简单地介绍了自己——两个参加成年仪式的蜘蛛,其中一个可以说两种性别都有。他们各自的养父母,还有一个雄性选择者,这个雄性讲话的时候,头上的光带明亮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