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朋友,百姓,孰轻孰重?
有莘不破背剑横刀,在无数屋宇间乱闯。
“他妈的!这里怎么有这么多房子?”
“不破,你怎么说脏话,才出去混了多久,就学得这样粗鲁了!”
有莘不破没有回头,光是听见那个声音就已经吓破了胆子!他第一个念头就是逃,但却被那个声音叫住了:“让我见到了你还想跑么?哼,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想顽皮到什么时候?”
有莘不破叹了口气,转过身,垂头丧气地走过去:“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心宗高手布下的阵势,虽然厉害,却还难不倒我。跟我来,这就回去吧。”
“不要。”
“不要?你离家玩了这么久,还不知足啊。你知道你爷爷,还有你两个叔父有多想你吗?”
“我……师父,你教过我的,做事不能半途而废。我帮助姬家,都出手了。邰城无数同胞在那里,我不能说走就走。”
“嗯,这句话说得很好,有君王之度。”
听到“君王”两个字,尽管是嘉奖,有莘不破却有些不高兴:“再说,也该先把雒灵救出来。”
“雒灵?是独苏儿的徒儿?”
“是啊,师父。”提到雒灵,有莘不破有些兴致了,“她是我的……嘿,妻子。”
“妻子?谁给你主持的婚礼?没你祖父允许,你就敢私自成亲?真是乱来!你都多大了,行事还这么糊涂!”
有莘不破有些脸红:“仪式什么的不重要。”
“你真这么喜欢她?”
“嗯。而且……她有身孕了。”
“什么?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那我回去帮你在你爷爷面前说说吧。不管怎么样,回去以后,礼节还是要补办一下的。”
有莘不破听到“回去”两个字,有些怔了。
“那女娃儿既然有了契之血脉,这件事便马虎不得。如今天下大势越来越向我们倾斜了。你这些日子以来虽然胡闹,但送走了九尾,夏人母族祖脉涂山氏没有几百年是恢复不了元气了。巴国因你而拱手,也算是默认站在我们这一边了。姬家有复兴的迹象,经此一事,也必臣服。朝鲜乃我国后院。八大方伯中只有昆吾还冥顽不灵!它悖逆天运,焉能存活?一旦覆灭,再扶持季连氏代昆吾为祝融正宗,则普天之下,除夏人甸服之外尽入我王之手。嗯,不破,你的婚礼办得隆重些,令各方来贺,也让天下人看看民心所向,天道所归。”
“雒灵还在那大祭师手里呢。”
“这有何难?为师在此,还怕谁来!我们救了她便回去。”
“不!我不要。”有莘不破本能地抗拒着,“我不回去。”
“不回去?那你想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师父,你让爷爷把王位传给叔父吧。”
“这是什么话!你两个叔父病痛缠身,当年归藏子卜过一卦,说他们难有子嗣,且壮年早逝,只怕这预言不幸应验了。就算你爷爷把王位先传给他们,迟早也要落在你头上。”
“我……我还有事情做。”
“事情?什么事情?”
有莘不破仿佛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有一个好朋友——比我性命还重要的朋友,他被都雄魁那厮……”
“不许用这些江湖言语!都雄魁怎么说也是前辈高人,你对他再怎么厌恶也不能无礼!”
有莘不破吐了吐舌头:“被都雄魁……前辈掳走了。所以,我无论如何要去救他。”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他叫江离,是太一正师大人的徒弟,说起来也是师父您的师侄。我和他不但有朋友之谊,而且还是师兄弟来着,不能不救!”想起江离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