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阿鼻大城
快。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云乱与连蝉终于踏上了崖下的实地,而窦鼎还差十余丈,仍困在岩壁之上。
云乱拉着连蝉,方才走出几步,只觉得背心剧痛,伸手一摸才发现后背血肉模糊,却是先前摔倒滑行所致,刚才身陷险境精神紧张,倒是不觉得,而今却是痛彻心扉。转头看那岩壁上染出一片血色痕迹,想来失血不少,不由得开始头晕乏力。
然而敌人近在咫尺,云乱却没有时间歇息,强打精神带同连蝉逃走。跑出一段路途,只见前方矗立着一棵巨树,树身足有十余人合抱般粗细,树皮斑驳,水缸般粗的根须纠结交错深扎地下,也不知道多少年的岁月光阴才可以造就。
云乱、连蝉二人惊诧之余听得脚步声响,却是窦鼎手持长枪快步追了上来,一声喝叱,长枪快如游龙!
云乱慌忙推开连蝉,旋身自腰间拔出佩刀,仓促应战!
若是平日,云乱武艺本胜一筹,而今身受重伤,武功大打折扣,手中腰刀翻飞,每每动弹,背心就如火烧一般。
连蝉见两人斗在一起,险象环生,无奈身体孱弱,更不谙武艺,在一旁忧心如焚。
这山谷十分开阔,窦鼎施展长枪不受,正所谓一分长一分强,舞得泼水不入般向云乱招呼,招招狠辣无比。
云乱有伤在身,又失血过多,行动不如平时灵活机变,初时还有所保留,不想生死相搏,到后来见窦鼎苦苦相逼,也顾不了许多,下手不再留情!
两战数十回合,窦鼎依旧无法取云乱性命,转眼见连蝉面露忧色,只是关注云乱一人,心头不由大恨,心想你这妇人只顾着奸夫的死活,不将自家夫郎放在心头,留你何用?!
杀心一起,窦鼎跃身来了个回马枪,枪尖微颤,直取连蝉!
云乱发现窦鼎意在连蝉,慌忙快步抢在前头,挥刀劈向枪身,只听“啪”的一声,那长枪一分为二,窦鼎手中只剩半截枪杆!
云乱阻断窦鼎攻势,心中释然,却听一声短暂的呼声,身边的连蝉颓然倒下,那半截断开的枪头已没入连蝉腰腹,顿时血如泉涌,染湿了衣襟!
此变一生,云乱与窦鼎都是一惊,继而窦鼎心生快意,哈哈大笑。
云乱只觉胸中血气直冲顶门,心中痛楚难当,激怒悲愤之下更不留情,腰刀脱手而出,自窦鼎颈项而过!
窦鼎犹自快意狂笑,突然觉得喉头一冷,只见四周景物天旋地转一般,却是颈项被云乱的腰刀削为两段,头颅滚落尘埃,鲜血喷溅三尺之高!
云乱知道窦鼎已死,心中再无其他,扑到连蝉身边。只见连蝉身下早已汇成血泊,柔美的面颊而今也成一片惨白!
云乱抱起连蝉的身子,想要按住汩汩流出的鲜血,无奈枪头插入很深,血水自云乱指缝间游弋而出,哪里还止得住?
见得连蝉伤势,云乱如何不知连蝉难逃厄运,心中不由悲痛万分,想要哭号,却像有什么东西沉沉压在心头,痛得几乎窒息,唯有看着连蝉泣不成声。
忽然间连蝉唇角微动,依稀是在呼唤云乱的名字,云乱忙将耳朵贴了过去,连蝉言语早已气若游丝,“云乱……云乱……窦鼎可还在这里?……”
云乱心中悲苦,连忙答道:“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连蝉惨白的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好也……好也……这个坏蛋终于走了……他要是再欺负我……云乱还会不会帮我……”
云乱悠悠记得这言语正是幼时初见连蝉说过的话语,心中更是难过,哽咽道:“那是自然……下次他……他再敢欺负你,我还帮你揍他……”
连蝉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如同回到了幼时的岁月,弥留之际喃喃言道:“看啊……玉蕊花又开了……雪白的……多美……”话音未落已然靠在云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