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阿鼻大城
道的行径,立刻从惊讶变为嫉恨,顿起杀心!
窦鼎高呼诛杀乱党,一面挺枪便刺,云乱自然不能让他伤到连蝉,慌忙催促皮驴闪避,掉转驴头狂奔,然而左近都被骑兵堵了个严实,稍有停顿,只听“扑哧”一声,窦鼎的长枪已扎进皮驴后腿尺许!
窦鼎原本以为伤了云乱的坐骑,云乱、连蝉两人势必会被吃痛的畜生摔下地来,不料枪一扎入皮驴体内,就如同扎进一大桶生胶,紧缠沾韧,哪里还扯得出来?
云乱见皮驴受创,也顾不了许多,高声喝叱,那皮驴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射了出去,载着背上的云乱、连蝉从马匹之间细微的空隙中穿了出去,转眼间已经冲过骑兵的围困!
而紧握长枪不放的窦鼎被挑离马背,连带飞速飘起,就如放上半空的纸鸢,被皮驴带着飞跃崇山峻岭!
窦鼎心中惊恐,想要呼喊却只觉狂风猛灌入口,喊叫不得,唯有死死抓住长枪不放!
皮驴速度何其惊人,云乱只觉眼前的事物飞速闪现,什么野地、城池……哪里看得清楚!
蓦然眼前大亮,一轮红日出现在地平线前方!
日出东方!
云乱大惊,正寻思此番逃避错走了东方,心头只觉不妙,胯下的皮驴已然“嚓”一声碎响,在初升的朝阳光芒中裂为齑粉!
云乱、连蝉失去皮驴的承载,依然保持惯性向前冲去,片刻间摔落在地,向前滑出十余丈!
事发突然,但云乱及时翻身护住连蝉,地面的砾石将云乱后背划得血迹斑斑!忽然,云乱身体一震,顿失重心!
云乱紧抱连蝉,翻手一扣,胡乱抓住一物,勉强稳住身形,定睛一看,却是斜靠在一处倾斜的山崖之上,若非抓住崖壁突出的石头,两人早已摔将下去!
那边的窦鼎也是如此,好在有长枪在前稳住身形,虽摔得头破血流,肢体尚无大碍,半晌爬起身来,只见四周荒芜,处于一片高地之上,崖下一株巨树生得甚是丰茂,树冠延绵一里左右,虽然生于悬崖之下,但树冠早已高过山崖,叶片硕大如船桨,葱郁青翠。
此等奇树当真是闻所未闻!
窦鼎见山崖不过在身边十余丈外,不由暗自庆幸,心想若是没有手中长枪,只怕已摔了下去!又见一条血迹斑斑的划痕直通悬崖,忙步履蹒跚地跑了过去,只见云乱怀抱连蝉靠在岩壁之上,不上不下,境况堪忧。
窦鼎死里逃生,本当庆幸释怀,但见云乱与连蝉生死相拥,心头更不是滋味,抡起手中长枪就向云乱没头没脑捅了过去,所幸相距甚远,一时间还够不着。
连蝉睁眼见自己与云乱身悬岩壁之上,心头惊骇,见崖上窦鼎正欲行凶,更怕窦鼎伤了云乱,于是高声告饶,希望窦鼎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莫在此时落井下石。
窦鼎见连蝉维护云乱,嫉恨更深,顾不上自身安危,攀住岩壁渐渐下滑,只待接近这对男女,就用手中长枪先行结果那个夺他妻子的回纥胡人!
云乱见窦鼎一手攀附岩壁,一手紧握长枪慢慢靠近,脸上尽是杀意,也知这般僵持岩壁不是办法,自己一手抓住岩壁,一手要护卫连蝉,如何生出第三只手来对抗窦鼎?转眼看看岩壁还算坡度平缓,若是两人一起慢慢攀下去,也未尝不可,于是将想法对连蝉说出。
连蝉虽蒲柳弱质,不擅攀爬,这时候只得这一条生路,纵然畏高,也顾不了许多。
云乱一手紧握连蝉手臂,一手探路,一步一步接应连蝉向下攀滑。连蝉不敢直视崖下,唯有紧贴岩壁,侧脸看到云乱不时传递的鼓舞眼神,虽然依旧畏惧,却不似先前一般惊慌失措,心中安定不少。
窦鼎见两人缓缓攀下,哪有就此罢休之理,于是也小心贴附岩壁,跟了下去,只是手中握着长枪,反而不及携带连蝉的云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