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特雷哥曼先生?”
“不知道,你说说看,小伙子——”
“好的,我想我祖父托马·昂梯菲尔把那个该死的卡米尔克丢在雅法的岩石上就好了……”
“啊!朱埃勒,那位可怜的……”
“假如那位埃及人被抛在了那个地方,他无法把亿万财富送给他的救命恩人。如果说他根本没把财富留给他,我叔叔就不会有探宝这一说了,那么爱诺卡特肯定成为我的妻子。”
“这倒是实话,”驳船长答道,“不过,朱埃勒,若是你当时在那儿,你也会像你祖父一样搭救那位可怜的总督的——瞧,”他用手指着船右方一个光点,一边接着说,“这亮光是什么?”他想扭转话题。
“这是灯塔。”青年船长答道。
其实,这就是非洲大陆西端的一座灯塔,费用由欧洲国家承担。它也是非洲海域上所有灯塔中最先进的一座。
关于“卡塔兰”号这次的航行,可以说一帆风顺,在此就不必详细描述了。途中曾遇到从陆地上吹来的旱风,船始终紧贴海岸行驶。只有远海的激浪使海面翻滚几下,并未遇上汹涌的波涛。这样的好天气,也只有最脆弱,最敏感的奥马尔这样的人才会生病。
一直能望见整个海岸,梅金内斯和摩加多尔高地,海拔1000米的泰萨特山峰,特鲁丹,同摩洛哥交界处的海峡等。
吉尔达·特雷哥曼没能尽兴观赏,因为“卡塔兰”号经由最近的富韦特文图拉岛时,时速达50海里。但是在穿过康塞尔热带区之前,他总算向致敬了。
5月2日下午海面上出现了布朗角,第二天又隐约见到。塞内加尔海岸终于进入了旅行家们的视野。
如前所述,既然所有的乘客都到达喀尔下船,那么“卡塔兰”号也就不会在法属殖民地的首府圣路易停留了。
再者,达喀尔海港的规模要比圣路易大得多。大部分来自巴西的里约热内卢和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远洋轮在横渡大西洋前都在这里停泊。昂梯菲尔便轻而易举地在达喀尔找到通往卢安戈的交通工具。
5月5日,早晨4点左右,“卡塔兰”号越过佛得角,该岛和同名的群岛位于同一纬度带。船绕过三角形的半岛。这岛屿就像一面旗帜,挂在靠大西洋的非洲大陆一端。自从离开阿尔及尔,经过800海里的航程,达喀尔终于出现在群岛内角的一侧。既然,达喀尔当然也是法兰西的领地。然而,法兰西本土离这儿又多么遥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