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初的时刻
载着乔阿姆·加拉尔,即乔阿姆·达哥斯塔——从现在起,我们以真名称呼他——的大船刚刚消失,贝尼托就朝马诺埃尔走过去。
“你知道些什么?”他问。
“我知道你父亲是清白无辜的!是的!清白无辜!”马诺埃尔不断地说,“二十三年前,他因莫须有的罪名被判处死刑!”
“他全告诉你了,马诺埃尔?”
“全部,贝尼托!”年轻人说,“正直的庄园主不愿对他的女婿,他女儿的丈夫隐瞒任何往事!”
“那么,证明他无罪的证据呢,我父亲会将它昭之天下吗?”
“贝尼托,乔阿姆·达哥斯塔二十三年来所过的可敬的生活和他的言谈举止可以为他作证,他会对法庭说:‘我就是乔阿姆·达哥斯塔!我不愿再过这种虚伪的生活!我不想再隐姓埋名!你们判决了一个无辜的人!请为他平冤昭雪!’”
“我父亲……当他对你说这些的时候……你就毫不迟疑地相信了?”贝尼托大声问。
“没有片刻犹疑,哥哥!”马诺埃尔说。
两位年轻人的手紧紧地真诚地握在一起。
然后,贝尼托走到帕萨那神父面前说:
“神父,请将我母亲和妹妹带到她们的房间里去!这一天内不要离开她们!这里没有人怀疑我父亲的清白,没有人……您知道!明天我和母亲去找警长。他不会禁止我们探监的。不会的!那样太残酷了!我们见到父亲后,一起商量该采取什么行动来恢复他的名誉!”
雅基塔几乎呆若木鸡;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呆了,但是这位勇敢的女人马上恢复了镇定。从前的雅基塔·加拉尔变成了雅基塔·达哥斯塔。她丝毫不怀疑丈夫的清白。她甚至不愿责怪乔阿姆·达哥斯塔用假姓娶了她。她一心想的只是这位正直的蒙受不白之冤的人带给她的幸福生活!是的!明天,她将去探监,如果监狱不给她开门,她就不走!
帕萨那神父将她和饮泣不止的米娜带走了,三人走进了屋里。
只剩下马诺埃尔和贝尼托单独呆在一起。
“现在,”贝厄托说,“马诺埃尔,我想知道我父亲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我没什么要向你隐瞒的,贝尼托。”
“托雷斯上船来干什么?”
“将这段往事卖给你父亲。”
“那么,当我们在伊基托斯森林中遇见他时,他就已经计划好接近我父亲了?”
“这是毫无疑问的,”马诺埃尔说,“这个无耻小人在向庄园走去的时候,脑中盘算的就是如何进行这桩卑鄙的蓄谋已久的敲诈。”
“那么,当我们告诉他我父亲和全家准备越过国境时,他就突然改变了计划?……”
“是的,贝尼托,因为乔阿姆·达哥斯塔一旦踏上巴西的国土,比在秘鲁更容易受他摆布。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在塔巴亭加和托雷斯重逢,他一直在那里等候和监视我们的到来。”
“而我竟然还主动邀请他搭乘大木筏!”贝尼托绝望地说。
“大哥,”马诺埃尔说,“不要自责了!托雷斯早晚要跟我们碰面的!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即使我们没在塔巴亭加碰上他,也会在马纳奥碰上他的!”
“对!马诺埃尔!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不再谈过去了,现在……应该想想现在该怎么办!……自责无补于事!得啦!……”
贝尼托这么说着,用手拍着额头,竭力回忆这件事的所有细节。
“让我们想想,”他说,“托雷斯怎么知道二十三年前,我父亲曾因蒂如卡的那桩可恶的案件被定了罪?”
“我不知道,”马诺埃尔说,“种种迹象表明你父亲也不知道。”
“可是,托雷斯知道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