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让我来替您介绍一下!”凯拉邦大人说道。
他说着转向塞利姆:
“我的朋友范·密泰恩,”他说,“我在鹿特丹的贸易伙伴,现在我带他到斯居塔里去吃晚饭!”
“到斯居塔里!”银行家喊了起来。
“看来是这么回事!……”范·密泰恩说。
“还有他的仆人布吕诺,”凯拉邦接着说,“一个正直的仆人,他不愿离开他的主人!”
“看来是这么回事!……”布吕诺的回答像一句准确的回声。
“现在就上路吧!”
阿赫梅再一次进行干预:
“那好,叔叔,请您相信这里没有人想反对您,不过您若是只因为路过敖德萨才到敖德萨来的话,您从君士坦丁堡到斯居塔里是想走哪条路呀?”
“是绕着黑海走的路!”
“绕着黑海走!”阿赫梅喊道。
一阵沉默。
“哦,是为了这个!”凯拉邦又说,“我从君士坦丁堡绕道黑海到斯居塔里去,你倒说说有什么可吃惊的,有什么特别的呢?”
银行家塞利姆和阿赫梅互相看了一眼。加拉塔的有钱的批发商是不是发疯了?
“凯拉邦朋友,”于是塞利姆说道,“我们决不是想阻挠您……”
这是开始与固执的人进行任何对话时最常用的一句话。
“……我们决不是想阻挠您,不过我们觉得要从君士坦丁堡直达斯居塔里只要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就行了!”
“现在不再有博斯普鲁斯海峡了!”
“不再有博斯普鲁斯海峡了?……”阿赫梅重复了一遍。
“至少对我来说是没有了!现在过海峡要缴一笔不公道的税,每个人10个巴拉。迄今为止这些水都不用缴任何赋税,这是新土耳其人的政府强加的,海峡只有对愿意顺从地缴纳这笔税的人才存在!”
“什么!……一笔新税!”阿赫梅喊道,他一下子明白了一种不可救药的固执使他的叔叔投入了什么样的冒险之中。
“不错,”凯拉邦大人更加激动地说,“我正要登上我的小船……到斯居塔里去吃晚饭……和我的朋友范·密泰恩,这笔10巴拉的税刚好就颁布了!……当然,我拒绝缴纳!……他们就不让我过去!……我说我知道不用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也可以到达斯居塔里!……他们说这办不到!……我说办得到!……这是能办到的!以安拉的名义起誓!我宁可手被砍掉也不会从我的口袋里拿出这10个巴拉来!不会!以穆罕默德的名义起誓!以穆罕默德的名义起誓!他们不了解凯拉邦!”
他们显然是不了解凯拉邦!可是他的朋友塞利姆、他的侄子阿赫梅、范·密泰恩、阿马西哑都了解他,经历了这番波折之后,他们看得很清楚,要使他改变主意是不可能的。因此不必争论了,这样只会使事情变得复杂,还不如接受既成的事实。
只有这样做最为适当,所以大家甚至不用事先协商就取得了一致的意见。
“归根结底,我的叔叔,您是正确的!”阿赫梅说。
“绝对正确!”塞利姆补充说。
“永远正确!”凯拉邦答道。
“必须拒绝一切不公道的要求,”阿赫梅又说,“拒绝,哪怕会使您家破……”
“……人亡!”凯拉邦接着说。
“所以您拒绝付这笔税,并且证明您知道不用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就能从君士坦丁堡到达斯居塔里,您做得对!……”
“而且就是不付10巴拉,哪怕因此要花掉我50万巴拉!”
“不过您不是非常着急出发吧,我想?……”阿赫梅问道。
“非常着急,侄儿,”凯拉邦答道。“你知道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