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火山
片刻清醒时,断断续续地听说。正如皮尔科克斯大夫所料,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了。
至于他们勘察的结果,他们到达的区域,受到印第安人进攻时,他们从哪里回来,这些秘密恐怕将随着可怜的法国人一同被永远带入坟墓了。
不过,有一个文件留了下来,的确不完整,但是,这个故事的结尾可能补充上这个缺憾。简经常想着这个除她之外无人知晓的文件。对它的使用将来视情况而定。如果雅克·勒丹恢复了健康,她当然会把文件还给他。但是如果他死了呢?……在此期间,简顽固地企图破开这个恼人的谜。毫无疑问,地图上画的就是法国人和他的同伴渡过最后一个季节的地区。但是,这是哪个地区呢?那条从东南画向西北的曲线代表的河流流向何方呢?这是育空河、科尤科克河、还是豪猪河的支流呢?
有一天,当简单独和病人在一起时,她把大概是他亲手画的那张地图放在他的眼睛前面。雅克·勒丹的眼睛一亮,目光盯住那个红十字片刻功夫。正是这个十字极大地刺激了女勘探者的好奇心。她深信这标明了某个发现的地点……但是,很快病人就用手推开眼前的地图,他又闭上眼睛,没有一句话来解开这个撩人的秘密。
他没有力气说话了吗?或者,他想永远保守这个秘密?这个将要离开精力衰竭的身体的灵魂的深还残存着活下去的希望吗?或许这个不幸的人要保留付出这么多努力的代价?也许他对自己说他要见到母亲,给母亲带去为她赢得的财富。
几天又过去了。到了最冷的时候。气温几次降到摄氏零下50度。在外面,根本不可能与这样的严寒抗争。两兄弟不是在医院里就是在旅馆的房间里。不过,有时他们用毛皮从头至脚把自己裹起来,到几个游乐场去。那里的顾客相当少了。大部分矿工,在严寒到来之前去了戴伊、斯卡圭或温哥华。
也许亨特和马洛纳在上述的某个城市里过冬。可以肯的是:自从四十里河的灾难之后,没人见过他们;此外,地震受难者的身份都已查明,他们不在其中。
在这些经常有暴风雪的日子里,萨米·斯金也无法和内鲁托一起去猎获在道森城边上游荡的狗熊。他和大家一样被迫将自己几乎完全封闭起来,加上温度极低,就引发了疾病。每年冬天疾病使城里的许多人丧生。医院里的床位已不够接待病人,雅克·勒丹很快腾出的病房立刻就会有病人住进去。
皮尔科克斯大夫想方设法为他恢复体力,但是未能如愿。药品失去了作用,他的胃部已无法承担任何食物。很明显,生命一天一天地,一小时一小时地离开了这个筋疲力竭的机体。
11月30日上午,雅克·勒丹病情发作得很厉害,人们以为他缓不过来了。他拳打脚踢,虽然他很虚弱,但是仍然很难把他按在床上。他拼命说胡话,总是毫无意识地结结巴巴地说出相同的字眼儿。
“在那儿!……火山……喷发……金子……金子火山熔岩……”
接着,他绝望地叫喊:
“母亲……母亲……给你!……”
骚动渐渐平息下来,不幸的人精力耗尽、昏死过去。只有微弱的呼吸表明他还活着。医生认为他经不起第二次这样的发作了。
下午,来坐在病人床头的简·埃杰顿觉得他平静多了。甚至好像他的神智完全清楚了。毫无疑问,他的情况大有好转,这是临终前的回光返照。
雅克·勒丹又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特别专注在寻找姑娘的目光。显然,他有事情要说。他想说话。简俯下身去,竭力听明白垂死的人双唇结结巴巴吐出的几乎听不懂的话语。
“地图……”雅克·勒丹说。
“在这儿,”简马上回答,同时将文件还给它合法的主人。
像他头一次那样,他推开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