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狂人之死
情地看着我:“好吧,反正法律生效肯定在一天之后。”
“这一天之内请不要打搅他,好吗?”
总统爽快地答应:“好吧,一天内不采取任何行动,但一天后你必须离开那儿。”
等我匆匆赶到,那里已经人去室空,桌上留有一封信:
我知道你匆匆离开这儿要干什么,没人能比我更了解你那可笑的历史使命感了。新增的那条法律条文已被我截获,我不会去和法律硬碰,但任何人也不能让我服输。
请转告总统阁下,即使我要复制天才,他也是排在500名之后的,大可不必着急。
顺便说一声,我似乎还爱着你,那可恶而顽固的荷尔蒙!
胡狼就这样消失了,像滴在火炉上的一滴水。
总统又约见我,我气急败坏地对他大叫大嚷:
“你为什么违背诺言?为什么在我到达之前就派人监视他?要不是你们惊动他,也许他不会逃走的!”
总统冷冷地说:“这样一件关乎人类存亡的大事,你想我会为一个傻女人的爱情去冒险吗?”
我反唇相讥:“你不愿冒险,他却从你们眼皮底下溜走了,从十几台仪器的监视下消失了!”
总统沉默了,半晌他由衷地承认:“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逃走的,真是一个鬼才。我们在全世界彻底搜索过,也毫无线索。你大概是他同人类社会之间的唯一纽带了,我想他很可能与你恢复联系。为了人类,我恳求你及时通知我。”
我喃喃地说:“通知你们逮捕他、绞死他?”
总统的目光毫不退缩,答道:“是。”
我以手扶额,半晌才疲倦地答应:“好吧,我知道自己的责任。”
两年过去了,胡狼杳如黄鹤。
两只波斯猫已经长大,每日绕膝撒欢,它们仍极为相像,但我已能分辨“丽丝A”和“丽丝B”了,我想是两年的后天环境使它们产生了差异。
夜深人静,我会抚摩着自己仍然光滑如缎的皮肤和依然紧挺的乳胸,痴痴地冥想。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他会不会走到与人类为敌的地步?
在我心目中,他几乎已是个疯子,但奇怪的是,这个疯子仍有强大的磁力,使我一直不能忘怀。直到某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
听到电话中熟悉的声音,我立即屏住气息。是他!他的语调仍然懒散、冷嘲,带着男性的磁力。
“白女士,听出我的声音了吗?我是教你画虾戏图的人。这会儿我在……”
这当口儿我完全忘了对总统的承诺,急急打断他:“不要说出你的地址,有监听!”
对方竟哈哈大笑:“多谢白女士关心。不过我说过我不会同法律作对,我不用怕任何人。请你来吧,我还要让你看一样新玩意儿,丝毫不违反法律的东西。”
他详细地讲述了地址,我没有耽搁一秒钟,立即跨进了我的专机。
胡狼手持一束洁白的素馨花在门口迎接,竟然颇有绅士风度。在他身后,仍然蹲伏着那个庞然大物,红绿灯狡猾地眨着眼睛。我的喜悦立即被愤恨取代,这个偏执狂,难道他真要毁掉自己、毁掉世界才甘心吗?
胡狼笑嘻嘻地看着我:“我说过我不会服输的。”他不无得意地炫耀,“我也说过我不会违反法律,请看这台新玩意儿吧。”
他向我介绍:“这个机器几乎同原来那个完全相同,只是多了个出口,喏,就在隔壁。当然,出口也可放在万里之外,甚至位于太空。任何一件物体,当然包括人,只要走进入口,经过几分钟的扫描后,原件就会气化消失。在出口处,在同一时刻,会走出一个完全雷同的复制品。”他笑道,“你看,这不是人体复制机,而是物质传真机,它对开发太空有着无比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