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消除
么好。他懂她的意思,他摸了摸她的胳膊,然后把外套又拉了回去。他把她/你搂在怀里说:“我就想这样抱着你。”他的胳膊有些颤抖,心跳加速,但是他的怀抱依然给她带来安全感。那里是受伤心灵停泊的安全港湾,她/你躺在他的臂弯,慢慢入睡,直到天边开始泛红。
小老婆给了你那份记忆,有关爱情、平静、休息和舒适的记忆。然后,她就消失了。
“结束了。”赫尔斯医生说,“应该会立即见效,而且会永远保持下去。”
安琪返回脑中继续搜寻……搜寻有关小老婆的事情。一阵愧疚感油然而生。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那个孤独、受伤的女孩?她在脑中不断搜寻,搜寻任何有关小老婆的线索。
她真的消失了。
安琪一回到家,就在桌子最下方的抽屉中,胡乱翻找一通。终于,她在一沓电视剧节目单下找到了那本日记——小老婆藏起来的日记。她打开日记本,翻到最新写过的一页上,日期是上周五,正好是安琪签署小老婆死亡条款的当天。安琪胃部又开始痉挛。是的,说真的,的确是死亡条款。都是因为她遇到的那些问题,让安琪走到了这一步。在最后一刻,安琪才明白,小老婆既是她自己意识的一部分,又具有独立的人格特点,她有自己的欲望和需求,有自己的过去和现在,唯独没有的是未来。那一刻,安琪全明白了。
安琪的喉咙痛苦地收紧。她想,是不是应该不看为好,最好是烧掉。那个被判死刑的人在生命弥留的那一刻,会说些什么呢?
安琪转动着手上戴着的小老婆的银戒,她现在可以把它摘下来了。然而,就在摘下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阻止她这么做——也许,是愧疚感吧。
她又把注意力放在这本日记上,此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读下去。
安琪:
林恩是一个坚持不懈又非常耐心的人,你必须承认这一点。她想方设法,让我回答她的问题,但是不管她如何狡猾,我都没让她得逞。你必须听我说下去,因为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事情,以及你不想知道的事情。也有一些有关那个男人的事情,你应该也想知道。最后,还有我自己的事情。
首先,我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从来都不知道,真的。那我该怎么称呼他呢?林恩问了我上百次,好像一名侦探。我叫他“老公”,他让我这么叫的,我就这么叫了。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样,才能让你免遭伤害。
戒指的事,最早是我的主意。这枚戒指能摆平很多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吗?为了准备戒指,他真是煞费苦心,为此他还单膝下跪送给我。我也借此说服他,让他不要再把我绑着——因为我是他的小老婆。
但他对我的信任也就限于此,睡觉的时候还是要绑着我。我不怎么睡觉,每次就仰面躺着,四肢摊开,他的身子一半压在我身上,鼾声如雷。
林恩还问我是否看到过写有名字的纸条,没有。我是否找过?是的,我试图这么做。有一次,他带着一个公文包回来,但是他从来不会把公文包放在我的房间里。不管他最后是多么信任我,在这一点上,他总是天衣无缝。卧室里有几本书:《草叶集》,几本美国西部小说,几本莎翁的作品,还有《圣经》。任何书上都没有签名。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我经常把书放在口袋里,这样女童军就可以在白天偷偷看看。我得让她有事可做,不然又要来找我麻烦。我知道她不是故意这样,但至少表现出来是那样的。
我的所有特点,我所知道的一切,我所感知的一切——全部发生在那四面墙之间,我的世界和女童军之间,只隔了一条狭窄的门道。但是当我们擦肩而过,互换位置的时候,我们开始尝试交流。是啊,与其说是交流,不如说只是只言片语罢了。晚上,她会说“小老婆,该你了”。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