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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
问了谢蔓儿才知晓的。可如此一来,言辞间却未免多了几分夸大。池慕飞的武功更是高到十足十,几乎一个人便把王劦等人打个落花流水。

    程临渊闭目不语,静静聆听。直到司马昆吾讲完,他也没有睁眼,仿佛睡着了。司马昆吾知道他的习惯,也不敢打搅,静候在一旁。

    “王执派人大索姑苏,只是为了一幅居柿图么?”程临渊像在问司马昆吾,又像在喃喃自语,“若真是丢了紧要之物,又怎会大肆声张?”忽然睁眼问道,“……那图呢?也在玄妙观?”见司马昆吾点头,又沉默下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大哥,你不去见四、四哥么?”等了半天,司马昆吾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伤得不轻,先静养几天吧。玄妙观是正派重地,高手如云,他在那里我也放心。”程临渊莞尔,“众兄弟里就属他和九弟最不让人省心。想不到几年不见,他那天真跳脱的性子还是一点没改……”

    “可我觉得。四、四哥这样也蛮、蛮好的。”司马昆吾结结巴巴道。

    程临渊望着他,似笑非笑:“就知道你最中意你四哥,他可是又带好壶给你了?”司马昆吾被他说中了心思,只得讪讪一笑。

    “老七的伤还没好,慕飞又伤了。”程临渊摇了摇头,“你们几个,凡事也不用心想一想,就知道好勇斗狠,动不动就拿命去拼,很了不起么?”

    司马昆吾憨然一笑:“凡事大、大哥都考虑周到,我们不、不用想。”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又不是武侯转世,哪里能事事考虑周全?”程临渊的眼神宛如雪后的黄昏,黯然而落寞,“若我真能算无遗策,当年又怎会兵败泗水,二弟和十妹他们又何至于……”

    想起已故的两人,司马昆吾的眼中渐渐浮出一层雾气。当年他们兄妹十人结义,如今却只余下五人,其余不是战死,便是退隐,再不见当年的豪情壮志。他忍不住问道:“大、大哥,有五、五哥的消息么?”程临渊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擦了擦眼睛,司马昆吾岔开话题道:“对了,大、大哥,你、你的伤可好了么?”

    “已经没有大碍了。”程临渊淡淡回了一句,似乎不愿多谈自己的伤势。

    司马昆吾想了想道:“那、那让我给你把一下脉。”

    程临渊微微皱眉:“不用了,我自己的伤势自己最清楚。”司马昆吾不言不语,默默望着他,目光中满是坚持。

    程临渊没有办法,只能伸手任他把脉。过了好久,司马昆吾才松开手,点头道:“是、是好多了,只、只是还不能妄动真力。尤其不能和人硬、硬拼,否则伤势复、复发,就糟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程临渊岔开话题,“我的信可收到了?”

    司马昆吾点了点头:“大、大哥想在苏州打开局面?”程临渊神色沉峻。缓缓点头。

    “可是朝廷……”

    “朝廷方面我自有办法应付。”程临渊轻轻推开窗子,向外眺望,“新安地瘠薄,故用子钱;淮扬通天下,故行盐运;东吴盛丝棉,故兴布帛。东南河道纵横,交通便利,天下财物,十之七八尽聚于此,若能在此打下根基,从容经营,期以十年,那样的话……”程临渊目光悠远,仿佛在注视着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司马昆吾在一边静静望着自己最尊敬的兄长,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伤。七年了,已经整整七年没见大哥了。还有三哥,五哥,六姐……他们,都还好吗?那些热血纵剑,慷慨悲歌的回忆;那些痛了心扉,老了少年的相思;那些酒,那些歌,那些梦里的笑容,都还依旧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忽然,他的目光落到书案上。那上边有几个淡淡的字迹。虽已渐渐干去,却依稀可辨——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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