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风
两人出了古寺,向南行去。一路果然无碍。虽然如此,两人依然小心翼翼,不敢轻露行迹。走了半晌。谢蔓儿觉得腹中饥肠辘辘,脚下也渐渐无力。她昨夜未曾好好休息,精神本已不济,加上未曾进食,此时体力已有些不支。
池慕飞见了,不顾谢蔓儿劝阻。在一条小溪边停下,脱去鞋袜,赤足走入溪中,没用多大工夫,便从溪边石缝中抓了不少虾子,用细枝穿了。拎上岸来。谢蔓儿在一边瞧着,想起当日和他初会也是在一条小溪边,想着那溪畔梨花,心中不由柔情婉转。
二人不敢生火,只能将河虾剥了皮生吃。好在这些虾子脆嫩异常,也没什么腥味,吃起来甚是鲜美。出乎意料的是,谢蔓儿竟带着一小瓶烈酒。这本是她想用来为池慕飞清洗伤口用的,此刻却被他借口河虾性寒,拿来痛饮了一番。
谢蔓儿正开心地瞧着,池慕飞却突然将酒壶放下,凝神向对面望去。谢蔓儿抬起头,见对面溪边一人蹒跚而来,满身污垢,头发凌乱。正是他们昨日遇到的那个疯子。
只见那疯子紧走几步,猛地趴到溪边痛饮起来。喝了几口水后,他突然对着溪中自己的影子发起呆来,忽然抬手一拨,溪水荡漾中,影子破碎不见,片刻后又重新映出他的面容。疯子似乎有些恼了,开始连续击打溪水,掌力渐渐雄厚,俨然便是一个武林高手。
谢蔓儿突然想起昨夜冥尊说过的话,试探着唤道:“铁厌兵……”
那疯子猛地抬头,凶狠地望着她。谢蔓儿吓了一跳,忙躲到池慕飞身后。心中怦然,脑中全是那疯狂凶狠的目光。
那疯子见了池慕飞,凶狠的神情渐渐消去,露出傻傻的笑容:“皓空……皓空……”说着,趟着溪水向他们走来。
池慕飞苦笑道:“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么,我不是什么皓空……”
那疯子愣在溪水中,苦思了一会儿,拍手笑道:“是了!你还有一个名字的……太白!你是太白!”池慕飞一愣,竟然没有反驳。
“池大哥,你怎么了?”谢蔓儿忙问。
池慕飞神色颇为复杂:“没什么,只是我母亲说过,生我的时候曾梦到长庚人体,所以从小便教我诗词,说我和李太白一样,有诗仙的命格,还常开玩笑地唤我小太白……”
“那……是碰巧么?”谢蔓儿迟疑地道。
池慕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昨夜那两人的意思,此人身上似乎有着巨大的秘密……”
“他的身上……有秘密?”谢蔓儿又向那疯子望去。只见他正拍着手在溪水里孩子气地蹦来蹦去。哪里像身负秘密之人。
“不管怎样,先带上他吧……”说着,池慕飞纵身而起,伸手向疯子肩头扣去。那疯子虽背对池慕飞,却似乎知道他的动作一般,肩头一缩,避开了他这一抓。
池慕飞一爪抓空,身子下坠,手中剑鞘一插,立在溪中,人以剑鞘为轴荡个圈子,伸指点向疯子肋下的期门穴。那疯子继续拍着手,忽地一跳,刚好躲开这一指。池慕飞心中一凛,手上借力一按,身子飘起,稳稳落在剑鞘上。
他的动作潇洒悦目,谢蔓儿看得眉飞色舞,向那疯子叫道:“疯子,你别乱动啊,让池大哥带你过来…”
那疯子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嘻嘻,我不过去,你们打不过我!”
谢蔓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向池慕飞道:“大哥加油,抓住这个疯子!”池慕飞向她微微一笑,身子纵起,同时足尖一勾,以鞘为剑,刺向对方肩井穴。
疯子大叫一声,自溪中纵身而起,跃到谢蔓儿身边。吓了她一跳。好在疯子并无伤她之意,只是随手抓起一根树枝,耀武扬威地向池慕飞挥了挥。池慕飞飘然落回谢蔓儿身边,疯子拿着树枝向他指指点点:“我……我有棍子……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