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风
…”
“一根破棍子有什么了不起,池大哥剑法好着呢!”谢蔓儿得意道。随即想起对方不过是一个疯子,就算打赢他似乎也没什么可得意的,不禁又有些气馁。
池慕飞轻轻一剑,刺向疯子胸口,剑势甚缓,似生怕伤着他。疯子挥起枯枝,向池慕飞剑鞘上敲下,似乎想将他的剑鞘击落。
池慕飞手腕一转,以鞘搅向枯枝,只要被他的剑鞘触上。这枯枝定会折断。那疯子似已料到他的动作,手中木棍也是一转,力道速度竟然和池慕飞配合得天衣无缝,刚好敲到了剑鞘的脊背上。池慕飞手腕剧震,退了一步,神色微变。
谢蔓儿惊讶至极:“大哥小心。这疯子好像很厉害!”
池慕飞神色凝重:“奇怪,他怎么好像提前料到我的剑势变化……”
“也许是碰巧吧……”谢蔓儿猜道。
池慕飞摇了摇头,突然踏出一步,剑鞘疾刺疯子的喉咙。疯子手中的树枝上举,向剑鞘挑去。池慕飞的剑鞘却突然变向,闪电般刺向疯子的小腹。这一剑去势太快,眼见疯子难以躲闪,谢蔓儿忍不住轻呼一声。却见那上举的树枝不知何时从侧面敲下,再次敲在了池慕飞的剑脊上。池慕飞剑鞘上真力充沛,一碰之下,树枝虽未折断,上面残留的枯叶却簌然飘飞。
“嘻……你打不过我……”疯子向他傻笑着。
“这……”这一次,谢蔓儿看得清楚,这疯子的确像提前知晓了池慕飞的剑势变化,手中树枝才能一再巧妙地击中剑脊。
“果然如此,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池慕飞惑然望着疯子。
“算了,大哥,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谢蔓儿劝道。池慕飞微一犹豫,想到毕竟不能逗留太久,便点了点头,向那疯子望去。
只见疯子正抬着头,痴痴看着那几片枯叶在空中随风飘舞,忽然一愣,喃喃道:“刀星,归邪……”
“他在说什么?”谢蔓儿好奇地问。池慕飞摇了摇头,显然也不明白。
“刀星汇归邪,犯太白,泽风大过,是凶是吉?”疯子喃喃道。“大坎生于大过,其过也重,其智也深,唯能大过,乃可独立斯世……东方……甲乙木……”突然,他捧着头,一脸痛苦地大声呻吟起来。
“他怎么了?”谢蔓儿吓了一跳。
“不要……不要……天变啦!天变啦!天——变——啦——!”先是低低地呢喃,随即声音越来越大。几至狂吼!疯子仰天狂啸了几声后,突然转身,几个起伏,便已没人林中。
“吓死我了!”谢蔓儿拍了拍胸口,“果然是个疯子,总是说些莫明其妙的话……”
池慕飞却一脸严肃,虽然并不全懂,可“泽风大过”却是伏羲六十四卦之一。这人绝非普通的疯子,若他确是铁厌兵,那他身上应藏着一个关系到天下大势的秘密,才会让东厂得之而后快。只是那两人提到的又是什么东西?可惜自己有事在身,无暇追问,只好等见过大哥再说了。
“池大哥……”见他出神,谢蔓儿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们走。”池慕飞断然道,拉着谢蔓儿纵身一跃,到了小溪对面。
二人沿着林间小路蜿蜒而行,池慕飞手握剑鞘,拉着谢蔓儿的手,不知为什么,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是因为那个疯子的缘故吗……
日光透过树阴的缝隙洒下,在地下形成斑驳的阴影。浓密的黑暗与惨淡的银白间杂着,令池慕飞产生身处幽冥世界的奇异感觉。无声无息的,一段枯枝飘然落下。
地上阴影的变化让池慕飞陡然一惊,剑鞘蓦地上挑!“叮!”剑鞘刺中枯枝,枯枝蓦然上翻,轻轻落在树梢。这人被黑布重重包裹着,在树阴中静立不动,与阴影融为一体。
“甲斐,滕幽虺。”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