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菊蕊独盈枝
规制,早一掌掴在石崇生脸上了。
石崇生侧目端盏,轻抿一口,动作极其优雅迷人,放下酒盏,轻吁口气,十分满意这“紫玉浆”酒的滋味,然后,才淡淡地问:“阁下这是做什么?本王处置府中一个不得力的奴婢,跟阁下有什么相干?”
他见二哥衣着虽然寻常,气度却是华贵,是以言辞中已有了分寸,若换其他人等,敢如此指他骂他,早被他令人将其“拖下去”了。
“呸!烂石头,少在这儿张口本王长、闭口本王短的,要称王,这里还轮不到你!”
十一弟恐二哥吃亏,赶过来帮忙:“姓石的,这是睿王,你还不快跪下参见?”
“哈!”石崇生斜眼一瞥,“他是睿王?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十一弟懂他的意思:“我是皇十一子赵长僖!你还不起来,还坐着张狂什么?”
“哦……原来……是尊贵的睿王和皇十一子啊!”石崇生冷冷地笑了,身子一动都不动,“你们俩,一个辈低,一个位卑,现既已见了本王,为什么还敢不跪下来参见?”
“啊?你……”赵长佑、赵长僖都愣了。赵长僖暗暗失悔:急怒中忘了,自己和二哥无论辈分爵位都比对方低。现自己一摆明了身份,论规论理,二人都须大礼参见他。可要让自己拜这个凶残狠毒的畜生,却是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一时两人手足无措。而石崇生却不容他们有从容思索的时间,厉声催了:“怎么?还傻愣着?你俩是不是早被别人拜惯了,只会让人跪,不会跪别人?哼,本王九年没来京城,一来,就遇见如此忤逆的人,敢情,堂堂京城,天子脚下,就都是些犯上作乱的不臣之徒?”
一听“犯上”两字,赵长佑打了个寒噤,急忙跪倒,见赵长僖仍笔直地矗着,忙一把将他拽倒:“十一弟,你不要命了?”赵长僖虽气得要命,但朝廷尊制不容违抗,当下二人忍气吞声,大礼参见石崇生:“参见福王爷!愿王爷福寿安康,如意吉祥。”
众人只看得、听得喘气不匀。
石崇生袖手,端坐微笑,安然受了大礼:“晤,这还成点儿话。罢啦罢啦,也不怪你们狗眼看人低,不知者不为罪嘛!”他故意不叫二人起身,要多折辱他们一会儿,“这次来,倒是也给你们带了点儿见面礼,可没想到还没发请柬,你们倒先急三火四地赶来了。这样吧,来人啊,拿两串制钱来,他们刚才那几句莲花落唱得好,本王听得舒服,就赏他们每人一串钱!”
他话还未完,赵长佑、赵长僖已浑身大颤。而众人也暗暗咬牙:他这不是把二人看得连街边上的穷叫化都不如了吗?欺人太甚!偏偏以他的王爵、身份,一楼人都拿他无可奈何。
钱递到眼前,赵长佑强忍怒火,一并接了过来,怕向来直爽火爆的赵长僖会气炸,一边紧攥他的左腕,示意忍耐,一边尽力克制自己:“谢王爷的赏!”
“起来吧!本王还有几段更好的曲没让她们跳呢,你俩就站这儿,陪本王欣赏欣赏吧!”
“望请王爷恕罪,我俩还有点儿事,须赶回府去办理,不能再陪王爷观舞了。”
“哦?是么?有事?有事还来管本王府里的一个贱婢?不过,算了!”石崇生很大气地一挥手,“好吧,回吧。记住了,以后少来咸吃萝卜淡操心!”
赵长佑、赵长僖一生中从未受过如此羞辱,而一腔怒气却又无从发泄,且石崇生说得也对,哪个王侯公卿府中没有成百上千的男仆女婢?要打要杀,皆随主子高兴,不过区区一舞姬罢了,石崇生杀便杀了,这也不是多了不得的事,相形之下,倒是自己二人太多事了。再留无益!血脉贲张的两人急往楼口走去。
石崇生又发话了:“小怜,望卿不会伺候,惹得侯爷不高兴了。这盏酒,就由你来劝侯爷饮了吧!”
着紫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