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豪赌
是有所收敛,对名声极为看重。见小弦欲言又止,只道不是什么好话,眼中凶光一闪:“他们怎么说起我?不管好坏歹话,你都给我从实说来。”
小弦眼珠一转:“我实说了你可别生气,你们擒天六鬼的名声可不怎么样。”
“江湖传言大多是颠倒是非之语。”日哭鬼故作从容冷冷道,却也有些底气不足:“他们到底说些什么?”
小弦道:“去年有一个人来找我爹爹炼刀,那人好像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什么人物,用一把弯刀,左脸上还有一颗老大的黑痣……”他一面随口瞎说,借着拖延时间,一面搜肠刮肚,要将今天零碎听到的事情连贯到一起,编一个能让日哭鬼信服的故事。
日哭鬼略一思索:“哦,那人定是‘明月七斩’左天卢,一向游走于滇黔两地,凭着七式刀法也闯下了不小的名头,武功也还将就吧……不对,你定是记错了,他那颗招牌的黑痣不是在左脸,而是在右耳下。”
小弦瞠目结舌,万万料不到日哭鬼竟然还真能想出一个人符合自己的一套瞎话,肚里暗笑,脸上却是一派正色:“对对,大叔对江湖典故如、如数家宝,我是记错了,那颗痣是在他右耳下……”
“是如数家珍。”日哭鬼笑着纠正小弦话中的错误,心想这左天卢也算川滇一方强豪,怕也是有些见地。如此一来对小弦的话倒信了七八分:“左天卢与我没有什么交情,却不知他如何说起我?”
小弦见日哭鬼毫无疑心,信心大增,谎话也编得顺溜了:“那个左天卢等爹爹给他炼刀,左右无事便与我闲聊江湖轶事。说起这一带的几大势力自然说到了媚云教与擒天堡……”
日哭鬼插言道:“应该还有焰天涯!”
小弦将手往腰上一撑,小嘴一噘:“你什么都知道,那我不说了。”他这一手却是平日与镇中小孩子一同玩闹时最擅长的套子,越是故作高深,越能惹得别人的好奇。
“好好,你说你的,我不打扰便是。”日哭鬼急欲知道左天卢如何说起自己,果然中招,反而对小弦赔起了小心。
小弦心里偷笑,继续道:“那左天卢说到擒天堡便说到了擒天六鬼,他说……”他挺起胸,装出一副大人的口气:“擒天六鬼的武功也算江湖一绝,只是人品太差,只知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叔叔,不知这助纣为虐是什么意思?”
日哭鬼心中大怒,却又怕小弦不继续说下去,只好忍着气解释道:“咳,那个词的意思是说,是说武功高了,所以去帮人打天下。”他虽是对着一个小孩子胡乱解释成语,却也觉得脸上一热。不过想到小弦连这个词的意思都不知道,看来定是左天卢的原话了,更是深信不疑,拍拍小弦的头,夸奖道:“你记性不错,去年的话都记得这么清楚。他下面又怎么说?”他却不知是小弦故意如此释他疑心。
小弦倒是被日哭鬼提醒了,心想我可不能编得太细致了,碰到含糊的地方便推说自己忘了。“那个左天卢又说:‘缠魂鬼还算光明正大,尤其那个吊靴鬼,一天到鬼鬼祟祟冤魂不散般跟在人屁股后面,背信弃义反复无常,真是丢尽了擒天堡的人。惹得人人一旦提到擒天六鬼,便都是哧之以鼻,不屑一顾,改叫做欺天六鬼。’”他对缠魂鬼颇有好感,便一力编排吊靴鬼的不是,把脑子中能想到的词语都用上了。
日哭鬼再也按捺不住:“这个左天卢信口雌黄,若是被我撞上可要让他好看。”
小弦心道若是能让这日哭鬼放过自己,这左天卢也算半个救命恩人,却也不能让他太过倒霉。当下摇摇手:“叔叔不要急,这左天卢对你却是十分敬重的。”
日哭鬼被小弦的话勾起了兴致,忙又追问:“他还说了什么?”
小弦一挑大姆指:“这左天卢虽然不怎么看得起吊靴鬼,但对叔叔你却是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