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十五
溪桥追逐而去。红绸已经完全展开了,像两片无边无际的红网把陈溪桥罩在了里面。
司马无盐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她甚至已经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还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陈溪桥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把剑。剑像狂风般飞舞,将天罗地网似的红绸吹得鼓了起来。
剑越来越快,风也越来越大,红绸也绷得越来越紧。
吱啦啦,狂风终于撑破了红绸。两条红绸丝丝缕缕,变成了几十条。陈家家传的大狂风剑法果然不同凡响。
陈溪桥终于再次破空而出,左掌已经逼近蓝惜惜了。蓝惜惜和他对了一掌,然后腾空向后翻去。
丝丝缕缕的红绸卷起了一张桌上的144张麻将,打向了陈溪桥身上的144个穴位。
陈溪桥的露水之剑也终于出手了。
陈溪桥人和剑已经不见,空中的麻将却已经整整齐齐地排成了一个方阵。一阵停顿之后,麻将噼里啪啦地向下掉去,陈溪桥的人和剑又出现了,13张麻将停在了他的剑面上,另有一张麻将打在了蓝惜惜的膝盖上。蓝惜惜跪倒在了地上。十四张麻将加在一起正好是一副字一色。
“满贯,我胡了。”陈溪桥一边慢慢地收剑,一边得意洋洋地说。
“你胡了,并不代表你赢了。”乘着大家不注意,蓝惜惜撑着那条伤腿跃到赌场中央的一张桌子下面,翻起桌子,下面竟现出一个机关来,那些裸身的年轻女子已经围在了她身边。
“你想怎样?”陈溪桥狐疑地看着蓝惜惜。
“没什么,”蓝惜惜甩了甩披散的头发,露出那张惨白的脸来,“我只是想告诉大家,这座岛下面其实是一片滚烫的岩浆,只要我一转手上的这个转钮,岩浆就会破地而出,恐怕这个岛马上就会不存在了。”“我不信,你会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司马无盐目光闪动。
“我不过是贱命一条,但到岛上来赌博的这些先生们,每个都是江湖上的头面人物,如果有他们陪着我死,我的命也就值了。”赌场里赌客们的脸色都已经变了,有人已经跃跃欲试,局面随时可能失控。
这时,场中却已生出了新的变故。蓝惜惜身边的裸身女子突然向她出手了。两个手掌拍在蓝惜惜的胁下,把她拍得飞了起来。
出手的竟是小雅和阿琼。
早有捕快冲上前去,将蓝惜惜铐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出卖我?”蓝惜惜满脸不信地看着小雅和阿琼,嘶喊道。
“我们姐妹待在这里,只是为了赚点辛苦钱而已,你却要我们把性命都托付出来,所以我们只有把你交出去了。”小雅冷冰冰地说。陈溪桥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柔娇小的女子,行事作风却是如此冷酷。
说完,小雅和阿琼远远地向陈溪桥跪拜了下来:“公子,我们已经把老板娘交给你了。此地本就不是中原的管辖之地,不知公子能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姐妹继续在这里讨口饭吃。”小雅的声音很低,口气很软,但话的内容却柔中带刚,让陈溪桥根本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所以,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带着蓝惜惜和自己的手下,离开了欲岛。
船离欲岛已经越来越远,经过一场变故的欲岛似乎已经重新恢复了生机,远远望去,依然是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的情景。原来那个很有派头的老板娘好像只一瞬间就已经被人彻底遗忘了。
江湖就是江湖,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就此停下。江湖从来就是一个容易遗忘的地方。
总捕衙门的胡总捕头也认为,江湖是个容易遗忘的地方。
时间才过了三年,原来那个受人崇敬的陈六陈总捕头就已经被人彻彻底底地遗忘了。现在人们提起总捕衙门,想到的只有他,“稳如泰山”胡青竹胡总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