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赌场变寺庙
田思思眼珠子转动,忽然道:“金大胡子既已死了,他的老婆新婚夫人呢?”
一个人新婚时就开始怕老婆,而且怕得连胡子都肯刮光,那往往只有一种原因。
因为他爱他的老婆,爱得要命。
爱得要命时,通常也就会怕得要命。
田思思这一着实实打在金大胡子最要命的地方上了。
金大胡子虽然还在勉强控制着自己,但头上汗已流了下来。
田思思偷偷地向秦歌打了个眼色,道:“你想他的新婚夫人会到什么地方去了?”
秦歌笑了笑,忽然道:“他的人既已死了,老婆自然就嫁人了!”
田思思道:“改嫁?这么快?”
秦歌道:“该改嫁的,迟早总要改嫁的。”
田思思道:“嫁给谁呢?”
秦歌道:“也许是个道士,也许是个秀才,红花绿叶青莲藕,本来就是一家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金大胡子突然狂吼一声向他扑了过来,能做赌场的老板,手底下当然有两下子,只见他十指箕张如鹰爪,好像是恨不得一下就扼住秦歌的脖子。
秦歌的脖子刚往外面一缩,半空中忽然有根敲木鱼的棒槌飞了过来,“噗”的一声,在金大胡子的光头上重重敲了一下。
这一下敲得真不轻,金大胡子脑袋虽未开花,却也被敲得头晕眼花,连站都站不住了,连退好几步,“噗”地又坐到了那蒲团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一个和尚口宣佛号,慢慢地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个木鱼,却没有棒槌。
会念经的和尚终于出现了。
他慢慢地走到金大胡子面前,叹息着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一关都看不破,怎么能出家做和尚?”
金大胡子全身发抖,嘶声道:“我本来就不想做和尚,是你逼着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噗”的一声,头上又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这和尚的手好像比棒槌还硬。
金大胡子竟被他一根手指敲得爬到地上去了,光头上立刻凸起了一大块。
这和尚道:“是谁逼你做和尚的?”
金大胡子道:“没……没有人。”
和尚道:“你想不想做和尚?”
金大胡子道:“想……想。”
和尚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善哉善哉,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他居然又开始念经了。
金大胡子却爬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田思思看得怔住了,怔了半天,才回过头向秦歌苦笑道:“这和尚真的会念经。”
秦歌道:“不但会念经,还会敲人的脑袋。”
田思思道:“敲得比念经还好。”
秦歌道:“这次他念经虽没有选错地方,但却敲错了脑袋。”
田思思道:“他本该敲谁的脑袋?”
秦歌道:“他自己的。”
和尚忽然不念经了,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摇着头叹道:“原来又是你。”
秦歌道:“又是我。”
和尚道:“你怎么又来了?”
和尚道:“既然能走,为什么不能来?”
和尚道:“既已走了,就不该来的。”
秦歌道:“谁说的?”
和尚道:“和尚说的。”
秦歌道:“和尚凭什么说!”
和尚道:“和尚会‘一指禅’,会敲人的脑袋。”
秦歌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和尚好像要赶我走的样子。”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