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神经初现
解。但是,这一切却都不能减弱他对她的怜爱,他想到自己今后一生,都要和一个自己毫不了解的人长相厮守,在他心底深处,不禁泛起一阵轻轻的颤抖,和一声长长的叹息:“如此神经!”
“万胜金刀”边傲天和久留未散的武林众豪,闻得柳鹤亭的新夫人突发重病,自都匆匆地赶到后园中的洞房里来,这其中自然有着一些精通医理的内家好手,但却再无一人能看得出陶纯纯的病因,而另一些久历江湖,阅历丰富,腹中存有不少武林掌故的老江湖们,见到她的病状,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无一人能将心中的疑惑,加以证实,只是互相交换一个会心的眼色而已。
日薄西山,归鸦聒噪,黄昏后的洞房里,终于又只剩下了柳鹤亭一人。
洞房中的陈设,虽然仍如昨夜一般绮丽,但洞房中的情调,却已不再绮丽。柳鹤亭遣走了最后两个青衣小鬟,将罗帏边的铜灯,拨成最低黯的光线,然后焦急、惶恐,而又满腹疑团地坐在陶纯纯身边。
昏黄的灯光,映着陶纯纯苍白的面容。夜更深,人更静,柳鹤亭心房的跳动,却更急遽,因为此刻,陶纯纯仍未醒来!
她娇躯轻微转动了一下,面上突地起了一阵痛苦的痉挛,柳鹤亭心头一阵刺痛,轻轻握住她的皓腕。只见她面上的痛苦,更加强烈,口中也发出了一阵低微、断续而模糊不清的痛苦的呓语:“……师父……你好……好狠……纯纯……我……我对不起你……杀……杀……”
柳鹤亭心头一颤,手掌握得更紧,柔声道:“纯纯,你好些了么?你心里有什么痛苦,都町以告诉我……”
但陶纯纯眼帘仍然紧闭,口中仍然在痛苦地呓语:“杀……杀……纯纯,我对不起你……”突义低低地狂笑着道:“天下第一……哈哈……武林独尊……哈哈……”
柳鹤亭惊惧地握着她的手腕,渐渐觉得自己的手掌,竟也和她一样冰冷,他竟开始在心里暗问自己:“她是谁?她到底是谁?她到底有多少件事延瞒着我的?她心中到底有多少秘密?她……她难道不是陶纯纯么?”
他心情痛苦,思潮紊乱,以手捧面,垂首沉思。一阵凉风吹过,窗外似乎丈落下阵阵夜雨,夜色深沉中,窗外突地飘入一方纯白的字笺,却像是有着人性一般,冉冉飘到柳鹤亭眼前!
柳鹤亭目光抬处,心中大惊,顺手抄过这方字笺,身形霍然而起,一掠而垒窗口,沉声地道:“是谁?”
窗外果巳落下秋雨,点点的雨珠,挟着夜来更寒的秋风,嗖嗖地打在新俐的窗纸上。秋风夜雨,窗外哪有人影?柳鹤亭叱声方了,方待穿窗而出,仍回首望了陶纯纯一眼,却又倏然止步,在窗口呆呆地愣了半晌,茫然展开了掌中纸笺,俯首而观。他坚定的双掌不禁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只见那纯白的纸笺上,写着的挺秀字迹,是:
你可要知道你新夫人的秘密?
你可要挽救江苏虎丘西门世家一家的性命?
你也可使自己脱离苦海?
那么,你立刻便该赶到江苏、虎丘西门世家的家中去。后园西隅墙外,停着一匹鞍辔俱全的长程健马,你只要由此往南,顺着官道而行,一路上自然有人会来替换你的马匹!假如你能在一日之间赶到江苏虎丘,你便可发现你所难以置信的秘密,你便可救得西门一家的性命,你也可使自己脱离苦海,否则……凶吉祸福,由君自择,动手且快,时不我与!
下面既无具名,亦无花押,柳鹤亭惊惧地看完了它,手掌的颤动,且更强烈,他茫然回到他方才坐的地方,陶纯纯的面容,仍然是苍白而痛苦!
“这封信是谁写的,信中的话,是真的么?”
这些问题他虽不能回答,但犹在其次,最重要的问题是:“我该不该按照们中的话,立刻赶到江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