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是真是幻
以后,才笔直掠下,也是因为又想藉下冲之力,使我箫掌的玫敌之力,更为强大……”
陶纯纯眼波微横,似已露出赞赏之意,在赞赏他临敌的小心,谨慎。
只听柳鹤亭长叹又道:“当时我俯首下冲,只觉他的身躯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但他却仍未动弹,只是果已抬起头来,我心中大喜,右手箫挽出一片银光,刺向他左肩,左掌再以‘鹰爪’去攫他持剑的手腕……”
陶纯纯秀目一张,“噢”了一声,问道:“我忘了问你,方才你左掌半伸半曲,固然是‘鹰爪’的手势,却不知你食指为什么要蜷在掌心,曲做一处?”
柳鹤亭微一沉吟,终于答道:“那亦是我预留的煞手,准备……”
陶纯纯柳眉轻颦,接口问道:“听你说来,那也是一种指功?但华山秘技‘弹指神通’,少林绝学‘一指禅功’,以及天下各门各派的指上功力,似手从未听人练在左手,而且蜷在掌心,曲做一处!”
柳鹤亭又自微微一呆,四顾一眼,旁人都已走去,只有那班黑衫黄巾汉子,仍在盘膝而坐,似乎有所期待。
而陶纯纯却又道:“我这样问得实在不该,设若不愿告诉我,我半分都不会怪你。”缓缓垂下头去,抚弄着自己衣角。
她知道凡是武林中人,最最珍贵之物,便是自己的独得之秘、不传武功,纵然亲如父母兄妹,也未必泄漏,是以陶纯纯才会暗怪自己不该问出此话。
柳鹤亭道:“纯纯,我不只一次对你说,我什么话都愿意告诉你!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低叹一声,伸出手掌,似乎要握向陶纯纯的皓腕,但手掌伸出一半,却又垂下,接口道:“我方才曲在掌心那一指,既非‘弹指神通’,亦非‘一指禅功’,但却是家师昔年遍游天下,参研各门各派练习指力的方法,去芜存菁,采其优点,集其精粹,苦练而成。这一指之中,包含有武当、长白、峨嵋、天山这四个以‘剑’为主的门派,左掌所捏剑诀中,指力的飞灵变幻,也包含有少林、昆仑这两个以拳掌为主门派中指力的雄浑凝重,再加以华山‘弹指神通’的运力之巧,少林‘一指禅功’运力之纯,正是家师平生功力之精粹,方才我那一招两式,主要威力,看来似乎在箫掌之中,其实却是在这一指以内,既可作箫掌之辅,又可作攻敌之主,随机而变,随心而定,但家师常言,此指多用,必遭天忌,是以不可多用。”
陶纯纯突地抬起头来,接口道:“我师父还没有仙去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普天之下,只有三种武功,最最可怕。其中一种,便是昔年‘伴柳先生’的生平绝技,是‘伴柳先生’穷平生精力而成的一种指功,正是功已夺天地造化,力可惊日月鬼神,盈可曳丹虹,会蛟龙,昃可贯蚤心,穿鹭目,武林中人不知其名,便称之为‘盘古斧’!但家师又说这‘盘古斧’三字只能形容这种功夫的威力,而未形容出这种功夫的实际,还不如叫做‘女娲指’来得恰当些,我当时心里就有些好笑,女人起的名字,总与‘女’字有关……”
话声微顿,嫣然笑问:“你说的可就是此种功夫?”
柳鹤亭微一颔首,肃然道:“伴柳先生,正是家师。”话声方落,人群之中,已起了一阵轻微骚动,要知道“伴柳先生”名倾天下,这班汉子虽然庸俗平凡,却也知道“伴柳先生”的声名武功,听到这少年便是“伴柳先生”的传人,自然难免惊异骚动!
但这阵骚动之声,却似根本未曾听入柳鹤亭耳里,他垂首望着掌中青箫上的斑斑剑痕,心境却又变得十分落寞萧索!
暮云四合,夕阳将落,大地上暮色更加浓重,青箫上的剑痕,也已有些看不甚清,但触手摸来,却仍斑斑可数,柳鹤亭微叹又道:“在那刹那之间,他日光似乎也为之一变,垂地长剑,骤然闪电般挑了起来,但却似因夕阳耀日,未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