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克滑雪,而我穿的则是要去蓝脊山的衣服。山顶的风很大,温度也很低,足可以把氢气冻成液态的。
“门弗雷梅戈格湖那边的事情怎么样?”
“坟墓并不在我们预想的地方。不过,我们了解到了一些新的情况。显然,一九一一年的时候,人们把她挖掘出来,并重新下葬。奇怪的是,没有重新下葬的记录。”非常奇怪,我想着,喝了一口温热的咖啡。“不过,我们还是找到了她。今天她的遗骸将会被送到实验室。”
“这场火灾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我知道,你原本打算花一周的时间对她的遗骸进行分析的。”
在魁北克,对于法医人类学家来说,冬天可能是漫长的,因为这里的气温很少会上升到零度以上。河流和湖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地面也冻得结结实实的,冰雪把一切都掩埋在了地下。昆虫都消失了,许多食腐动物也都钻到了地下。其结果是:在空旷的野外,尸体不再腐烂,漂浮物也不会顺着圣劳伦斯河的河水流走;人们待在家里不愿意外出,猎人、徒步旅行和郊游的人也都不再到树林和野外去狩猎或者观光,而一些在冬天死去的人也只有到了春天冰雪融化的时候才会被发现。因此,每年的十一月到次年的四月,我接手的、姓名不详但却需要知道姓名的案子就会大大减少。
不过,有一类案子是个例外,那就是房屋火灾。在寒冷的冬天,我接手的这类案子的数目呈上升趋势。许多烧焦的尸体都会被送到牙科医师那里,根据牙科记录确定其身份。在通常情况下,房屋地址和居民都是大家熟知的,因此,只要把他们生前的档案拿出来进行比对就可以验明其身份。所以,只有在陌生人被烧焦之后,我的专业知识才会派上用场。
另外一种情况是,遗体搜寻困难。拉曼彻是对的。我一直希望我的日程不受干扰,从而可以不受限制地开展我的工作,到圣乔维特镇并不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事情。
“也许分析工作用不上我。”我开始升起了百万分之一的希望。车载收音机里,一个乐队开始演唱“我高高地站在世界之巅”。“也许他们保存着这家住户的记录。”
“也许吧。”
不出两小时,我们就赶到了圣乔维特镇。此时,太阳已经升起,给这个村镇涂抹上一层冰冷和黎明的色调。我们调转车头向西,驶进一条弯弯曲曲的双车道。几乎就在此时,两辆平板载货车从我们旁边经过,朝相反的方向驶去,其中的一辆载着一辆损毁的灰色本田汽车,另一辆载着一辆红色的普利茅斯捷龙。
“我想,他们扣押了那些汽车。”拉曼彻说。
我看着载货车消失在后视镜里。普利茅斯捷龙的后座上放置着数辆童车,尾部护栏上有一个黄色的笑脸。我想象着,在车窗旁边,有一个小孩,伸着舌头,手指掏着耳朵,对着人们做着鬼脸。灯泡眼,我会这么跟我妹妹说的。说不定这个孩子就躺在前面失火房屋楼上的房间里,已经被火烧得面目全非了。
数分钟之内,我们看到了我们想要看到的东西。警察的巡逻车、消防车、多功能车、机动采访车、救护车和没有标记的车排在路上,把一条长长的、沙砾车道的两旁都挤得满满的。
记者们站在人群中间,有的在发表评论,有的在调整设备。其他人坐在车里,一边取暖,一边等着事情结束。多亏天冷,而且又是清晨,看热闹的人特别少。偶尔有车经过,车主会慢慢地开回来再看上一眼。这些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看客。慢慢地,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拉曼彻打开信号灯,示意转弯,然后转个角度驶上行车道。在行车道上,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官挥手示意我们停下。他穿着黑毛领橄榄绿夹克,脖子上围着深橄榄绿围巾,头戴橄榄绿帽子,帽子的耳扇却是向上系着,耳朵和鼻子都冻成了紫红色。他一说话,大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