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开始的时候回来的,回来后发现瑞秋、安东尼和茜茜三个都选了罗伯特·勃朗宁作为他们的研究学习的作者,这就意味着他们三个那个夏季学期每周都要和哈利一起上次课。到了最后的时候,也就是假期前,他们每人都要写一篇关于诗人作品的论文,作为他们期末的特殊论文提交上去。哈利虽然对他们三个这个完全一致的选择有些惊讶,但也挺满意这种情况的,三个学生选择同一个作者作为特殊论文提交并不是没有过,但是确实很少见。不过,哈利还是挺欢迎这种情况的:陪伴他的有一个小组让他挺兴奋的,甚至都有些偷着欢乐的感觉。而且他们学习的热情从开始的几个星期就很明显了,这也让他很开心,在那个黑暗又荒凉的冬天,回家的路上,总是会分心想到他们令人欣慰的表现。
不过很快,他们学习的热情便从热情升温到狂热了。这也让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小心地掌控这一切。他们在论述过程中总是非常激烈,他们三个都是一样的,哈利从一开始就知道这要么就会成为他们学习的好方法,要么就是阻碍他们学习到重点的瞎热情。每个星期的讨论都在他们新颖的论述中,他们好斗的性格中进行着。他们总是论述得非常的好,在那些讨论中说出来的想法都是一些自己总结出来的,都非常让人吃惊。这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成就的局面:是他们三个人一起,才有了这种局面。而辩论的最高点总是发生在瑞秋和安东尼两人中,他们在房间里像扔板球一样地抛出各种引语,而茜茜在辩论中总是扮演着另外一种角色,不怎么说话。
“这并不是说她不聪明,”哈利说,“相反,我想要是她继续待在这儿学习的话,她的潜力可能会让她超过另外两个。写作一直是她的长项。只有到了写的时候,她才真正开始大展拳脚,写得非常仔细,分析也很到位。跟别人比完全就是不同的水平层次。你也知道她比另外两人都要大,而且在美国已经学过一些系统课程了,中途放弃才来这儿的。但是她开始的时候太过于小心谨慎了,总是控制自己的思维。花了整整第一学年,才让她能有所放开,能够对那些瞬间产生的想法不反感,能随口说出来,而不是总把事情藏在心里。”
我想起我在伍斯特也认识很多这样的人,理查德以前经常跟我说起很多跟我们一样的法律系学生都跟书呆子一样,最后成了税务律师或是议会起草人。每次他说起这个的时候,都是因为手头找不到很好的以前的判例让他能有一场精彩的辩论。
“我们慢慢就明白了。”
哈利继续说,“第一学年的有些学生,你知道的,他们非常博学,所以对有些东西就有些不屑,其实很多都是因为遗传父母亲一方或者是两者。但是茜茜她总是会把她的读书清单看作是一纸合同而不是引导。当然这样做并没有错,这样就意味着,当别人还在读着他们曾经忽略的东西来成长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到了文学理论的高度了,她写出的东西都是一些人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其实这也在有段时间阻碍了她自己,就是这种残酷地追求完美的方式,会让她陷入公式化的学习中。”
哈利说,“但是在她第一学年的后期,在她没有得到她自己想要的结果的时候,我们有过几次聊天,开始慢慢鼓励她,告诉她是因为她在学习上还不够冒险,不够大胆。”
等到了研究勃朗宁课程的时候,她已经有些能够运用冒险的方法学习了,她开始不再太看重随时冒出的想法,开始不那么在意对与错了。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和另外两个一样了。但是她总是用一套她自己的方法,当然,无论她能否适应我们的教学方法,她都逃脱不了她原先的自己。
“我们的美国小朋友”,安东尼想到一些话想要反驳她的时候,总是这样喊她。然后她就会坐回到她的椅子上,头稍稍偏向另外一方,看着另外两个人激烈地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