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知道难了吧!溺毙是窒息的一种。”
戴蒙咕哝一声。
“可是我才刚把溺毙排除啊。”
“而我却没有把溺毙排除。”停顿一会儿,梅林才说:“有一种现象叫做干式溺毙。”
戴蒙想了一想,不晓得梅林是否在戏弄他。
“你说干式溺毙?”
“发生比率大约是五比一。死者喝进第一口水时,喉咙立刻痉挛,所以进入肺部的水很少,也因此他们虽然溺水,但实际呛到或吸入的水不多。这就叫干式溺毙,你了解吗?”
“那你发现的那些溢血怎么解释?”
“任何一种情形的溺毙都会有溢血现象。”
“也就是说,她的死因仍旧可能是溺毙?这结论对我没什么帮助,根本就完全没有帮助嘛。”戴蒙火气再度上升。“杰克,这不是游泳意外事件,因为水库不准游泳。无论怎么说,她全身赤裸,婚戒不见了。”
“你在听吗?”梅林说。
“请说。”
“我这样回答你的问题好了,假如你排除溺毙的可能,又假如我们能够排除毒物和酒精,那么最可能的解释是,她入水前曾被柔软的物品,比如垫子或枕头等闷住。”
“有答案了。”戴蒙对拖车内的其他人说。
“我没那么说。我只是试图权衡几种可能性。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窒息也是最难诊断的。”病理学家严苛地说。
“关于溺毙你也是这么说的。我有时候不免猜想,对于利剑穿心的案例,你是不是也会这么说。”戴蒙摔掉电话筒,四周张望。“韦格弗跑哪儿去啦?”
“在外头,长官。”一个小队长说。“新闻记者来了。”
戴蒙咒骂着离开工作间。
“真希望我们现在在总局。”一名档案员自言自语。
“为什么?”小队长问她。
“他让我心生恐惧,如此而已。我不喜欢这么靠近他,但在这个狭窄的拖车内,你无法摆脱他。假如是合宜的流动工作间,空间应该大一点。再说,他会破坏东西。你看见了吗?他不时破坏东西——裁纸刀、铅笔,任何到他手上的东西。害我神精紧张。”
小队长莞尔一笑。
“这就是他升到今天这职位的原因——破坏东西。”
在外面,约翰。韦格弗看到戴蒙的手势,立刻结束新闻记者的访问。两人沿着湖岸漫步,一路上不时经过零零落落的钓客。韦格弗等戴蒙告诉他梅林传来的消息后,以其惯有的乐观说: “这是向前跨了一大步。”
“等我们终于找出她的身分时,也许是一大步。”戴蒙说,接着颇为激动地向他的助手吐露:“在不知道有关她任何事情——她的姓名、她的背景——的情况下,我甚至没办法为她感到难过。我需要晓得死者发生了什么事,但目前我却完全不知道。她只是一具尸体,这样是不够的。”
“我们晓得不少事情了。”韦格弗指出。“她已婚,注重外表,不是穷人。”
“我也一直这样告诉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发现这个女子失踪了才对,已经两星期了。她一定有认识的人,朋友、家人或同事,他们到底在哪儿?”
“昨天我们谈到的那几个失踪女子,我继续在追踪。另外,我已掌握一长列值得注意的褐发女子的名单。”
戴蒙对准一粒松果狠命一踢。
他们折回原路。在两人到达警戒线内蓝色和黑色车辆所在的营区之前,一名机车警察沿车道驶进,停在流动工作间旁边。他走进里面,里面的人告诉他把东西送去哪里,他于是再走出来,迎向戴蒙,交给他一个牛皮信封,是布里斯托总局送来的。
“一定是我的升官通知,”戴蒙拆信封时挖苦道。信封内是